林老夫人好不容易緩過神來,顫抖著手,氣憤的指著宋言汐,“好你個宋言汐,我竟不知你如此歹毒!庭萱好歹是你夫君的妹妹,你怎可如此害她?”
宋言汐蹙緊了眉頭,“婆母,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若婆母真認定是我陷害庭萱,那憑我自己,我便是百口莫辯。但我相信,順天府會給我一個公道。
竹枝,去順天府擊鼓鳴冤!”
“你敢!”
宋言汐話音落下,林老夫人立即厲聲嗬斥!
這事情要是鬨到順天府去了,林庭萱的名聲可就半點都沒了!
宋言汐腰背挺直,冷然的目光一瞬不瞬的對上林老夫人的眸子,“婆母問都不問一聲,便要把謀害三姑娘的罪名安在我頭上。我承受不起,隻能去順天府鳴冤了!”
“你……”林老夫人氣得張嘴結舌,最後坐回了椅子上,“好好好,庭萱在你院中,在你房中出了事,你該如何解釋?”
宋言汐一臉不解的看向林庭萱,“我也好生奇怪,三姑娘大半夜的為何不回自己院裡,而在我房中?”
“我……”林庭萱眼眸躲閃了幾下,開口卻說不出話來。
竹枝上前道:“回姑娘,三姑娘是為了您收回了之前借給三姑娘那些東西來找您的。奴婢跟三姑娘說了,您還在睡著,讓她晚些再來。三姑娘不願意,非要闖進房中,之後三姑娘便沒出來……”
林庭萱躲閃的眼神堅定起來,“就算是我闖進你房中的,那你敢說那馬奴不是你找來謀害我的?一個馬奴憑什麼可以進主母的院子?”
宋言汐看向林老夫人,“婆母,這件事兒媳同樣不解。還請婆母明察,否則,兒媳便請順天府明察!”
她這赤裸裸的威脅,氣得林老夫人咬牙切齒。
“張嬤嬤,去審!審不出來便打到審出來為止!”
林老夫人說話時,給了張嬤嬤一個暗示的眼神。
反正那馬奴是無論如何不能留了,不如早點打死,什麼都問不出來,才好把罪名理所當然的扣在宋言汐頭上。
張嬤嬤剛要去,竹雨立即跟上,“嬤嬤,奴婢跟您一同去審。”
沒等林老夫人和張嬤嬤阻止,宋言汐便開口道:“婆母,此時不僅事關三姑娘名聲,更關係到兒媳。兒媳也想幫婆母分憂。”
她話說得好聽,其實就是不信林老夫人和她的人。
林老夫人也心知肚明,卻無法拒絕。
今晚,她本來一切都算計得好好的。
可現在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不僅女兒清白沒了,還三番兩次在宋言汐手裡吃癟。
她憋了一肚子的火氣,陰沉的目光重新落在宋言汐身上,“宋言汐,彆的事情你可以一問三不知。那你自己今晚去哪兒了,為何不在房中睡覺,你總不會不知!”
說到這個,宋言汐便抽出帕子,擦了擦眼角,語氣裡帶了幾分淒涼的說道:“回婆母的話,自夫君沒了之後。我便一直宿在後麵的竹樓書屋之中。婆母說過,那裡是夫君生前最常待的地方。兒媳待在那裡,便隻覺得如同夫君還在一般。”
說完,她的哭聲便有些壓抑不住了。
悲傷的模樣,倒是讓林老夫人滿腔怒火都不好發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