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庭風垂在身側的手猛地收緊。
這個賤人方才是故意的。
若是真放她去了母親的院子,非把人伺候出個好歹不可!
對上他幾欲噴火的眸子,宋言汐唇角微揚,心情大好道:“將軍若是無事,我便先回去養病了。”
她說話時精氣神十足,不過是臉色看起來白了點,哪裡像是個病人?
林庭風深吸一口氣,直接道:“宋氏,你身為將軍夫人,理應操持將軍府的中饋。
既然你身體不適,此事便讓母親代勞,把你的私庫鑰匙一並交出來,我代你送到母親院中。”
此話一出,整個院子驚得仿佛落針可聞。
門口候著的兩個小廝對視一眼,分明是覺得離譜的程度。
哪怕是尋常人家,動用妻子的嫁妝,都是一件非常丟人讓人難以啟齒的事情,他竟然直接說出來了?
要不是怕宋言汐不高興,竹枝高低得上去抽林庭風倆大嘴巴。
人不要臉天下無敵,他還真敢張嘴!
還想要她家姑娘的私庫鑰匙,給他一瓢金汁他要不要?
宋言汐皺著眉頭,問:“將軍方才說什麼?”
不等林庭風開口,她淺笑解釋道:“方才外頭的狗叫得太大聲,我沒聽清。”
“你!”林庭風怒極,張口想說什麼,外頭適時傳來一陣激動的犬吠。
宋言汐笑得一臉無辜,仿佛在說:“你瞧啊,剛剛真的是狗在叫。”
若非林庭風常年習武聽力過人,確定自己不曾聽到過聲音,還真有可能被她裝出來的和善模樣給騙了。
他徹底沒了耐心,乾脆不裝了,看向宋言汐的眼底帶著明晃晃的嫌惡,“宋氏,這一切皆是你自找的。
是你自作主張拒了皇上的封賞,又趁著母親不注意,搬空了將軍府變賣了府中所有的鋪子田產,這個窟窿理應由你來填。”
光是提起這些,林庭風殺人的心都有了。
若不是她,將軍府如何會淪落到眼看無米下鍋的地步?
“將軍此言差矣。”
宋言汐原本想聽他說完,可又實在是忍不了林庭風那幅理所當然的模樣。
想來,他是昨日在靖國公府被人打壞了腦袋,忘了一些東西。
不過沒關係,她提醒他就是了,誰讓他們是一家人呢。
“將軍所立之軍功,用於殿前求陛下賜詩涵郡主與你為平妻,不過昨日才發生的事,將軍這就忘得一乾二淨了?”
宋言汐麵上多了譏諷,不等林庭風說話,繼續道:“至於府中捐贈財物一事,母親可是全程知曉願意並監督的。
將軍若是不信,儘管去戶部尋一趟白安陽白大人,他可為我作證。”
林庭風越聽,臉色越是陰沉。
都是同朝為官的同僚,他若是真去問了,這張臉往後還要不要了?
好個宋言汐,散儘他將軍府的萬貫家財博得美名,如今又是郡主又是封地的,占儘了便宜卻還想一文不出?
她想得美!
林庭風冷冷地看著宋言汐,“宋氏,我隻問你一次,私庫的鑰匙你給還是不給?”
那眼底的陰鷙,仿佛隱在暗處伺機而動的毒蛇,讓人不寒而栗。
宋言汐眉頭緊皺,半響才像是終於下定了決定一般,無奈道:“竹枝,去取我的私庫鑰匙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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