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言汐都走到門口了,才聽到身後傳來男人低沉的一個“好”字。
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就好似剛剛院中,真的什麼都不曾發生,是她一人的錯覺。
壓下心頭那抹異樣,宋言汐加快了腳步離開。
但凡她回頭,哪怕隻是看一眼,也不會錯過墨錦川眼底顯而易見的落寞之色。
望著宋言汐匆匆離開的背影,直至消失不見,墨錦川唇角忽地揚起一抹諷刺的笑。
她果然還是,對他避之不及。
暗一早已等在錦王府的後門口,雙手僵硬地舉著,捧在手心的珠子在月色下泛著淡淡的熒光。
見宋言汐過來,他瞬間如釋重負般把珠子往前一遞,恭敬道:“這是嬌嬌小姐給宋姑娘的賠禮,還請姑娘收下。”
“賠禮?”看到夜明珠,宋言汐回想起上次見麵,不由地失笑,“嬌嬌小姐太客氣了,不過是舉手之勞,用不著這麼貴重的禮物。”
“姑娘就收下吧,嬌嬌小姐睡之前還惦記著,要是睡醒知道您不收,怕是……”
剩下的話,暗一沒有繼續說下去。
一方麵是想給自家小主子留點臉麵,另一方麵,也是怕自己說的太多,會讓宋言汐以為嬌嬌是個很難哄的孩子。
其實除了愛哭了點以外,小奶娃還是很招人喜歡的。
至於驕縱,整個錦王府上下也就這麼一個女娃娃,不慣著她慣著誰?
宋言汐原本是想拒絕的,可一想到方才小奶娃那雙哭得好似爛桃子的眼,默默接了過來。
她從衣袖裡掏出一個瓷瓶遞給暗一,道:“裡麵是藥王穀獨創的金瘡藥,對摔傷有奇效,勞煩代我轉交三公子。”
暗一接過,笑了笑道:“三公子若是知道姑娘記掛他,必然開心。”
覺得這話似有些不對,可宋言汐又說不上來具體哪兒不對,隻叮囑他道:“若是嬌嬌小姐問起,告訴她我不曾因之前的事生她的氣,她送的禮物我很喜歡。”
“姑娘放心,屬下必會一字不落的轉達。”
宋言汐昨夜回來時還不覺得,一覺睡醒,手軟腳軟的像是在醋缸裡泡了一夜。
她掀開被子下床,掌心接觸錦被的瞬間,疼得她輕嘶了一聲。
翻轉過來,白嫩的掌心赫然有著一塊擦痕,多半是爬樹留下的。
“呀!姑娘的手怎麼傷了?”竹枝正好端了熱水進來,見狀臉都白了。
在她還要說什麼前,宋言汐壓低聲音道:“小聲些,一點輕傷而已不要緊,彆驚動她們。”
話是這麼說,竹枝卻如臨大敵般,趕忙將水盆放在架子上,又去取了她的藥箱過來。
宋言汐十分無奈,“這麼點傷,那裡值當特意開一次藥箱。”
竹枝取出最下層的金瘡藥,頭也不抬道:“如何不值當,姑娘的手金貴著呢,可不能留下疤痕。”
拗不過她,宋言汐隻好任由她去。
竹枝一邊上藥,一邊小聲嘟囔道:“虧得我們剛剛還說錦王殿下對姑娘不同,沒曾想竟害姑娘受了傷,當真是錯看他了。”
宋言汐柳眉微蹙,問:“你嘀咕什麼呢?”
“姑娘聽錯了,我什麼都沒說。”竹枝矢口否認,小圓臉氣鼓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