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他在一起,就連空氣都是臭不可聞。
竹枝放下馬車簾子,轉過身時再也憋不住笑,壓低聲音道:“姑娘,您是沒瞧見方才將軍的臉色有多難看,也太解氣了!”
“這便覺得解氣了?”宋言汐柳眉微挑,笑了,“真正的熱鬨還在後頭呢。”
她朝著竹枝招招手,示意她附耳過來。
竹枝趕緊照做,越聽眼睛瞪地越大,也越興奮。
福壽堂,林老夫人一看到宋言汐便沉了臉,厲聲嗬斥道:“跪下!”
宋言汐看向身後跟進來的林庭風,體貼道:“將軍,婆母讓你跪下呢。”
“宋言汐,你少在這裡耍嘴皮子,我說的是你!”林老夫人差點氣了個倒仰。
她哆嗦著手指著宋言汐,質問道:“我問你,你私庫裡的東西呢?”
宋言汐脫口道:“在將軍手中啊。”
怕母子倆不記得,她特意提醒道:“前日我親自將私庫鑰匙交到將軍手中,府上上上下下都是瞧見了的。”
一聽這話林老夫人頓時更氣了。
可不是瞧見了,她那個丫鬟特意端了個托盤,大搖大擺的穿過了半個將軍府給她送去。
現如今,闔府上下誰人不知?
怕是就連後院拴著的那條狗,都聽了一耳朵。
這也正是林老夫人發現私庫空了以後,沒有第一時間發難,反而是逼著周氏掏錢的主要原因。
將軍府丟不起這個臉。
可是現在,已經不是丟不丟臉的問題了。
周氏都已經鬨得跑回娘家了,無論今天回不回來,這段時間她的嫁妝肯定是動不得了。
偌大的將軍府百十張嘴,每一天光吃飯都得幾十兩銀子,更彆提過兩日就到了發月俸的日子,沒銀子可怎麼行?
想到前些日子被賣的田產鋪麵,林老夫人氣得眉毛倒豎,“宋氏,你少在這裡裝蒜,今天你要是不說清楚私庫裡的東西究竟藏在哪兒,就彆怪我這個做婆母的心狠。”
宋言汐聞言,小臉一瞬變得蠟白。
以為她是害怕了,林老夫人心中不免得意。
就算她宋言汐是侯府嫡女,如今是郡主身份尊貴又如何?
隻要她一日還是這個家的媳婦,她這個做婆母的讓她往東,她決不能往西,否則便是忤逆不孝。
真要是告到順天府去,郡主也得扒層皮!
心中小算盤打著,林老夫人都快憋不住笑了,麵上卻還要裝作寬厚道:“母親也是過來人,知道你是想多留些財物傍身,這是人之常情。
可你既嫁進來,便是將軍府的人,理應與將軍府共進退,而不是自私自利隻顧一人快活不管他人死活。”
宋言汐垂眸,乖順道:“婆母說的是。”
林老夫人更得意了,嘴角的笑也不掩飾了,直接道:“府上如今難關是你一時糊塗造成的,念在你是初犯,母親也不罰你,你趕緊將私庫中的東西全部還回去。
用了你多少母親都會替你記著,待將軍府過了這個坎,便雙倍還你。”
“婆母,您當真沒看到我私庫中那些錢財……”宋言汐抬頭,一臉著急。
林老夫人臉一沉打斷她,嗬斥道:“宋氏,該說的我都說了,你莫要不識好歹!”
“壞了壞了……”宋言汐急得原地轉了兩圈,轉頭衝外頭高聲道:“竹枝,快,你快去一趟順天府,報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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