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傳來刺痛,宋言汐看向林庭風的眼底泛著冷意,“將軍的手不想要了?”
先前被忽視的癢感再度襲來,林庭風登時變了臉色,火速收回手。
他強忍怒意,壓低聲音問:“本將都已答應將錢還你,你還要如何?”
“將軍這話的意思我怎麼聽不明白。”宋言汐垂眸,目光落在袖口處,原本的好心情瞬間沒了大半。
早知道當初就該聽了師叔的勸,多隨他學幾種毒藥的製法,最好是那種毒不死人,卻能讓人經受百般折磨生不如死的。
林庭風抓了抓手背,沉聲道:“你如今還是將軍夫人,同將軍府乃是榮辱與共,事情鬨大了對你並無好處。”
宋言汐掀眸看向他,沒說話。
她方才的話果然沒錯,他這張臉用作城牆防禦,必定刀槍不入。
或許是她眼底的諷刺太過直白,林庭風眼底多了羞惱,一甩袖袍道:“待你後悔之時,彆怪本將不曾提醒你。”
看著他氣衝衝離開的背影,宋言汐扯了扯唇角,沒什麼誠意道:“那便多謝將軍了。”
林庭風身形一僵,隨即步子邁的更大了。
看那方向,分明是衝著林庭業夫妻的登雲院去。
竹枝上前替宋言汐理了理衣袖的褶皺,麵上多了擔憂,“姑娘真不打算過去看看嗎?”
大夫人那個性子,萬一等會兒被將軍兩三句話嚇到,她們豈不是白費功夫?
宋言汐搖頭,眼神堅定道:“我相信大嫂。”
“這個時辰,大爺怕是已經回來了。”竹枝不太相信周氏。
也不能怪他小瞧人,實在是周氏平日裡性子太軟弱,就像是個皮厚沒什麼陷的包子,時間一長就連府上得臉的丫鬟婆子都想捏一把。
領著她往回走,宋言汐神色淡淡,“機會已經給她了,能不能抓住,要看她自己。”
她可以幫她一次,卻幫不了她次次,若是周氏自己立不起來,也隻能說明這些苦難是她應得的。
除了你自己,沒人可以一而再再而三的救你於水火。
靈犀閣,其餘三根竹一看到宋言汐便圍了上來。
竹雨眼睛最亮,輕扯了扯她的衣袖,問:“姑娘,我今日的鳥叫學得像不像?”
“像。”宋言汐的目光落在她額頭的紅痕上,“疼不疼?”
“不疼,一點都不疼!”竹雨忙搖頭,警惕地看了眼院子四周,壓低聲音問:“姑娘,順天府的大人當真會信咱們嗎?”
想到自己當時衝出去,說是自己心疼姑娘趁林家母子不知情挪了她私庫中的嫁妝一事時,以邱元正為首表情嚴肅盯著自己的幾個人,她不免覺得腳軟。
讓一個平日隻會打算盤的人,當著那麼多人的麵飆戲,著實有些為難人。
對上四根竹疑惑的目光,宋言汐解釋道:“能入順天府為官之人,必然不會是平庸之輩,咱們在他們麵前玩的這一套把戲,騙不過他們。”
“這可怎麼辦?”
“姑娘放心,此事是我一人所為,順天府的人問起來也絕對牽扯不到姑娘的身上。”
竹雨說著,咬了咬牙便要朝外走。
宋言汐一個眼神,旁邊的竹枝趕忙拉住她。
“你著什麼急呀,姑娘這麼做肯定有這麼做的道理,肯定不會讓你今天的頭白磕的。”
“姑娘……”竹雨眼眶紅紅,有委屈更有愧疚。
怕她等下哭起來把院子淹了,宋言汐笑著問:“傻丫頭,若是順天府有意治罪,我還能完好無損的站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