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仆幾人到福壽堂時,林老夫人正被幾人吹捧的飄飄然,斜了她一眼道:“你怎麼過來了?”
宋言汐沒說話,自有人替她開口。
“我家姑娘擔心老夫人的身體,特意親自下廚燉了滋補的血燕,想著給您補補身體。”
宋氏擔心她的身體?
笑話!
她不一天到晚的想著如何氣死她,禍害他們將軍府,她就已經要去燒香拜佛了。
想到這些,林老夫人臉上的厭惡壓都壓不住。
注意到幾位夫人微妙的神色變化,林庭萱輕咳了聲,趕忙站起身要去接竹枝手中的托盤。
看著那抹熟悉的顏色,林老夫人厲聲製止,“住手!”
她目光死死地盯著托盤上的瓷碗,怒道:“宋氏,我看你真是瘋了,竟拿禦賜之物作盛粥之用!”
“竟是禦賜之物?”屋內幾人麵露驚訝。
林庭萱更是不假思索道:“母親莫不是眼花看錯了,這種成色的瓷碗,咱家的下人都不用。”
這粗鄙直白的話,聽得幾位夫人不免皺眉。
邱夫人更是直接問道:“不知將軍府的下人用得都是什麼金銀玉器,這上好的青白瓷竟然都不配。”
一句話,聽得母女二人瞬間變了臉色。
“不,這不可能……”林老夫人嘟囔著,掙紮著要下床。
那日她分明看得清楚,摔在地上的就是再普通不過的白瓷,若非宋氏說是什麼皇上禦賜,拿來喂狗她都嫌降了身價。
林庭萱扶住她,小小聲道:“母親,這真是青白瓷。”
此前長公主的壽宴上,她看到有人送了一對青白瓷的花瓶,深得長公主喜歡,特意放在了一張桌子上供人觀賞。
她趁著沒人注意,多看了幾眼,清楚的記得那光澤和質地,與眼前這瓷碗一般無二。
聞言,林老夫人驀地看向宋言汐,“宋氏,我竟不知你心機如此之深,當真是我這個做婆母的的小瞧你了。”
先是禦賜的瓷碗,如今又拿這價值不菲的青白瓷過來,她是存心要讓她在外人麵前出醜。
這個賤人的心腸,當真歹毒至極!
宋言汐皺眉,一臉不解問:“婆母為何如此想我?”
林老夫人冷笑,“因為你便是這種人,滿腹心機,心思惡毒……”
“母親!”林庭萱厲聲打斷她。
被這一嗓子喊回些思緒,林老夫人忙道:“我真是病糊塗了,胡說八道什麼呢。”
林庭萱順著她的話道:“母親快彆說話了,好生歇息,諸位夫人知道您在病中,定然不會把這些胡言亂語當真的。”
懶得看母女倆發癲,邱夫人立即站起身來,“既然林老夫人有病在身,又神誌不清,我們便不打擾了。”
林庭萱猛地鬆了一口氣,笑道:“我送幾位夫人。”
“不必麻煩林三姑娘了,我們不急著走。”徐夫人冷淡道。
被這話弄得有些迷糊,林庭萱剛要問什麼,就聽為首的邱夫人說道:“不知郡主今日可得閒,容我們幾個討杯茶水喝。”
聽著她爽朗的聲音,宋言汐淺淺勾唇,“邱夫人客氣了,諸位這邊請。”
“邱?”林老夫人想到什麼,驀地抓緊了手邊的錦被,目齜欲裂,“你是邱元正的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