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犀閣內,四根竹默契分工,一人負責準備茶水招待齊公公和幾位夫人,其餘三人負責收拾東西。
竹雨大手一揮,“能搬得全搬走,不能搬的燒了砸了也行,連根頭發絲都彆留下。”
能留在院中伺候的丫鬟婆子,都是宋言汐出嫁時言卿精挑細選過的,動作起來都是一把好手。
尤其是聽說自家姑娘要搬去郡主府,更是乾勁十足,恨不得所過之處寸草不生。
要不是怕丟宋言汐的臉,竹雨恨不得將房簷上的琉璃瓦都給撤下來。
宋言汐喝著茶,注意到外頭動靜,幽幽道:“想做什麼隻管去做就是,天塌下來,也有你家姑娘頂著。”
於是乎,正在喝茶的眾人就見院裡的小姑娘一拍手,立即有人搬梯子開始上房。
齊公公輕咳一聲,道:“諸位,要不咱們移步院中喝茶?天邊的火燒雲,這會兒正是最好看的時候。”
幾人憋著笑,起身去院子裡落座。
見竹枝已經幫忙搬東西,他們也沒好意思等人伺候,自覺地順手端起自己的茶盞。
喝不喝茶什麼的,其實不重要。
這百年難得一見的熱鬨要是就這麼錯過了,非得抱憾終身不可。
邱夫人抓了把瓜子,似是不經意問:“言汐,我聽你叔父說你捐到戶部的銀錢,自己往裡貼了不少錢,手中可還寬裕?”
宋言汐淺笑點頭,“有勞叔母掛心,院子裡總共也就這幾個人,花不了多少銀子。”
“怎麼,這院中丫鬟的一應開銷也都是郡主自己出?”徐夫人擰眉。
聞言,宋言汐隻是笑笑沒說話,卻又似什麼都說了。
徐夫人不由冷笑,“還真是上不得台麵的一家子,有這樣的母親,想必也教養不出什麼好孩子來。”
被旁邊姚夫人拉了拉衣袖,她才像是突然想到什麼,歉意道:“女人家的坐在一起話總是多了些,擾了齊公公清淨,實在是對不住。”
“不當緊不當緊,雜家平日裡就愛湊個熱鬨,幾位夫人該說什麼說什麼,當雜家不存在就是。”
話雖如此說,可誰人不清楚齊公公就是德海的眼睛。
她們今日所說的話,要不了多時便會一字不落的傳到宮中那位的耳朵裡,不過這也正是她們所想的。
如果說之前,這京中還有許多人摸不準皇上對這位新封的永安郡主是何態度,自今日過後,便會看得一清二楚。
又是下旨斥責林庭風,又是賜居郡主府的,彆說是其他郡主公主比不得,便是王爺也嫌少有這麼上心的。
不出兩日,郡主府的門檻怕是就要被人踩爛了。
她們不趁著此時搞好關係,更待何時?
“你們這是做什麼?趕緊把東西放下!”林庭風坐在椅子上被抬過來,整張臉因失血過多白得好似死人。
眾人撇了他一眼,手上動作不停。
林庭風怒道:“本將同你們說話呢,都耳聾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