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徐夫人話音落地,周圍的一眾夫人貴女跟著竊竊私語起來,看向林老夫人的眼神都帶著不加掩飾的鄙夷。
就連夫君品階不如林庭風的,見此情形,也不免加入聲討的大軍。
不怪她們說話難聽,實在是這林家母子,做事太不講究。
“郡主都還在這兒呢,也太欺負人了,永川侯夫人見了還不得心疼死?”
“若還是親家,人永川侯府見女兒被這麼起伏,肯定是不依的,但要是……”說話的夫人故意把話留了一半,引人遐想。
聰明人一聽,就知道是怎麼回事。
再聯想到宋言汐早已搬出將軍府,今日更是比她們來的還遲,立即就明白了其中關竅。
她們彼此交換著眼神,臉上掛著“原來如此”的笑意。
黑沉著臉的林老夫人本就到了忍耐的邊緣,見她們這樣,趕忙解釋道:“你們定然誤會了,是言汐身體不好,我唯恐操持壽宴一事累及她的身體,這才交給詩涵代勞的。
雖說有些不合規矩,可也好過隨便交給府中下人,到時萬一處置不周慢待了諸位的好。”
她這話以退為進,順便還捧了眾人一把,乍一聽還真挑不出錯處。
邱夫人一聽便笑了,似是不經意問道:“我記得老夫人膝下,還有一女?”
林夫人接話道:“上次你我來吃茶時還見過來著,約莫著要及笄了。”
周圍人的表情一瞬變得微妙。
家中明明有快要及笄的女兒,這種能在外人麵前落得好名聲的事,不交給她辦,反倒用一個還未進門仍是彆家女兒的莊詩涵?
想來,要麼是這個女兒實在是難堪大任,要麼就是將軍府故意搞這麼一出,惡心她們。
聽著眾人小聲議論的話,林老夫人著急道:“壽宴一事並非詩涵郡主一人操持,乃是她與小女一道籌辦。”
聞言,眾人的臉色更微妙了。
有人直接笑出聲,“還未進門,便能同未來小姑一同籌辦婆母的壽宴,將家中兩位正妻都排除在外,詩涵郡主當真是好本事。”
“林老夫人身旁的,貌似是她家的長媳,平日裡便受儘磋磨,壽宴竟也不許人插手。”
“看得出林老夫人是真喜歡這個新媳婦了,寧願踩著兩個兒媳的臉,也要哄她開心。”
林老夫人聽得想罵人,剛要開口,隻聽身旁響起周氏弱弱的聲音,“諸位誤會母親了,實在是我的身體不爭氣,這些時日一直在養病騰不出手,這才勞煩詩涵郡主幫襯。”
她說的是實情,所以林老夫人也沒多想,順著她的話道:“磋磨兒媳一事,我是斷然做不出來的,大家莫要聽風就是雨,聽信了一些小人的讒言誤會了我這個做婆母的一番良苦用心。”
說到感傷處,她竟還紅了眼眶,一副遭人誣陷委屈至極的模樣。
就連宋言汐看了,都忍不住想要為自己這位婆母的好演技拍手稱讚。
如此天賦,不去唱戲可惜了。
注意到她諷刺的眼神,林老夫人窩了一肚子火,壓著怒意道:“宋氏,你自己同大家說,我是不是讓風兒不止一次親自前往郡主府,請你歸家主持家中一應事宜?”
宋言汐點點頭,“確有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