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齊刷刷轉身,朝著華陽長公主行禮。
唯林庭萱一人,傻呆呆地站在原地,壓根來不及反應像是她這般富貴之人為什麼會出現在將軍府。
華陽長公主看著她衣衫不整的樣子,看了眼身側的嬤嬤,嬤嬤立即會意脫了身上的披風送過去給她披上。
感覺到肩膀傳來的熱度,林庭萱眼眶更紅了,一邊掉眼淚一邊跪了下來,感激道:“臣女謝過長公主。”
“都起來吧。”
有侍從搬來椅子,伺候華陽長公主在院中坐下。
明白她這是要就地查案,宋言汐用眾人都能聽到的聲音吩咐竹枝,“讓人封鎖將軍府的前後門,一個人也不許放出去,請嫂子領各個院子的管事來麵見公主。”
既然是林庭萱狀告她,此事尋個中間人來做,最合適不過。
華陽長公主垂眸,身側立即出來一位嬤嬤,隨著竹枝一起去辦此事,確保中間不會有串供的可能。
待人走了,長公主朝著宋言汐招了招手,示意她過來說話。
宋言汐照做,走到她麵前福了福身。
“不用多禮,坐下說話。”
有人趕忙送上一把椅子。
言卿在內的一眾長者都還盯著烈日站著,宋言汐自然沒有坐的道理,直言道:“長公主殿下有何想問的,臣女定知無不言。”
華陽長公主輕笑,“瞧你,這麼緊張做什麼,本宮又不能吃了你。”
她說著,話鋒一轉,道:“方才本宮見你習得一手好醫術,師承何人?”
“殿下謬讚,不過是閒暇時翻閱醫書習得,上不得台麵,更遑論師門。”
“如此說,你這丫頭倒是極有天賦之人。”
宋言汐垂眸,乖順道:“隻是習得一些皮毛,恰巧有一本雜書上記載了緩解心疾之法,臣女也是一時情急貿然出手,幸而此法確實有用,這才不曾釀成大禍。”
長公主很喜歡她不卑不亢的態度,不由多問了一句,“你曾讀過的書中,可有哪本記載能治愈腿疾之術?”
此話一出,周遭的空氣仿佛都凝固了一瞬。
眾人隻聽宋言汐語調平緩道:“不曾。”
華陽長公主盯著她的臉看了片刻,笑道:“本宮險些忘了,你這兩年身居內宅,能接觸到的醫書想來也是寥寥。”
聽出她話語中的惋惜之意,宋言汐揣摩著她的心思,直接提著裙擺跪了下來。
不等她開口,長公主道:“你的心意,本宮已知曉。”
宋言汐恭敬地朝著她磕了個頭,語調難免帶著激動,“臣女叩謝殿下成全。”
或許在他人看來,華陽長公主並未應允她任何東西,這個謝字說得未免太早。
宋言汐卻知道,長公主必然會成全她。
因為她自己,本就是困在不幸婚姻中的女人,若非為了皇家顏麵,她絕不可能留著那個負心薄幸的男人一條性命。
便是將他剁碎了扔湖中喂魚,也難解她心頭之恨。
前提是,今日之事當真與宋言汐沒有半分關係。
身為女人,華陽長公主就是再不喜歡林家母女的作風,也絕對不會允許有人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用如此齷蹉的手段毀了他人清白。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就在眾人快要站不住之時,周氏讓人壓著幾個被捆綁結實的家丁前來。
幾人見這陣仗,當即腿軟跪了下來,甚至都不用審問自己便將實話抖了出來。
“貴人饒命,今日之事都是永安郡主吩咐我等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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