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庭風原本想提醒一句,可他剛走到她麵前,就見莊詩涵翻了個白眼,徑直從他身邊掠過大步走向墨錦川。
她環顧四周,好笑問:“王爺,宋神醫人呢?”
聽出她話裡有話,墨錦川冷淡道:“宋姑娘昨晚為昌九二人醫治到寅時,方才歇下不久。”
聞言,莊詩涵故作詫異,“王爺瞧我這記性,竟忘了你們二人歇在同一輛馬車裡。”
“詩涵!”明白她在影射什麼,林庭風的臉色那叫一個難看。
他蹙眉道:“永安郡主從昌九二人的帳篷出來時,確是寅時,本將可為其作證。”
莊詩涵驟然冷了臉,滿臉譏諷道:“錦王殿下與她同乘,為她作證勉強說得過去,林大將軍身為宋神醫的丈夫,我們如何知道你不是因一己私心在偏幫自己的夫人?”
夫人這兩個字,她咬得格外重。
但凡不是個傻子就能聽得出,這位是打翻了醋缸。
墨錦川一向冷淡的眼底多了嫌惡,冷聲道:“二位若是打情罵俏,還請換個地方。”
帳篷裡除了幾位主將外,還有幾位負責驗屍的軍醫。
他們平日裡便看不慣莊詩涵的獨斷專行,這會兒見到她被申飭,差點兒沒當場笑出聲。
一個年長的軍醫捋了一把胡須,冷哼一聲道:“當著屍體的麵拈酸吃醋,老夫還是第一次見,也不怕他亡魂難安大半夜裡找你討要說法!”
“你閉嘴!”莊詩涵一瞬白了臉,下意識後退了兩步。
來到這個時代前,她確實是無神論者,根本不信這個世上有所謂的妖魔鬼怪。
可是現在,她都能在醫鬨被人捅死後穿到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還有什麼是不可能的?
“你心虛什麼?”老軍醫頓時目光如炬。
莊詩涵脫口道:“這麼血腥的場麵,我害怕一下怎麼了?”
她伸手一指帳篷入口處,滿臉鄙夷道:“一個個平日裡自稱大丈夫,連個屍體都不看敢,簡直是丟了男人的臉。”
老軍醫氣得胡子直顫,伸手指著她好半晌憋出一句,“這世間怎會有你這般刁蠻無禮的女子!”
莊詩涵不屑一笑,“老匹夫,醫術上比不過本姑娘現在轉為人身攻擊了是吧?我不怕你。”
“你!”老軍醫踉蹌著後退幾步,險些沒被氣暈過去。
林庭風趕緊衝上去扶住他,歉意道:“徐老您消消氣,詩涵她就是這個脾氣,您彆跟他一般計較。”
徐軍醫搖搖頭,失望地推開他,看向神情倨傲的莊詩涵,“既然郡主如此有本事,相信接下來驗屍縫合等事也都能一手包攬,老夫就不在此添亂了。”
他說著,同其他兩人眼神交流一番,齊齊轉身離開。
莊詩涵臉色一陣白一陣青,咬牙道:“這個老東西,想偷懶直說就是!”
“詩涵……”林庭風想說什麼,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他不願當著外人的麵同她吵架,傷感情不說,更丟臉。
莊詩涵正想說什麼,餘光瞥見暗一推著墨錦川要走,趕忙衝過去攔住。
她問:“這裡死了人,王爺不打算查清楚就這麼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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