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則的話,此刻二人應該一個待在錦王府閉門不出遠離爭鬥明哲保身,而另一個,也早該頂著林庭風之妻的身份長埋地底。
若沒有這份瘋,也不會有如今他們二人麵對麵的機會,即便不是生死相隔,也有重重院牆在中間終不得見。
墨錦川近乎貪婪地看著宋言汐的笑顏,如此光明正大的時刻,實在是難得。
他想他定是瘋了,否則怎會在無數個孤枕難眠的夜晚,像是發了狂一般惦記他人之妻。
尤其當他從暗一口中得知,林庭風邊城親口對莊詩涵承諾二人不過匆忙行禮,並未有夫妻之實一事時,他甚至高興的接連睡了幾個好覺。
且夜夜美夢……
林庭風那種隻會鑽營,並無半點真本事的廢物,如何配得上她?
宋言汐被墨錦川直白的眼神看得渾身不自在,不由得輕咳一聲,問:“昨夜一事,王爺可有猜測?”
“不曾。”墨錦川眸色暗了暗,“但殺人滅口之人,倒是不難猜。”
他嘴上這麼說,卻並不著急解釋,反倒是將麵前早已冷了的茶水往前推了推。
宋言汐伸出食指沾了茶水,在桌上寫下兩個字。
墨錦川倏地彎了眉眼,笑道:“姑娘果真聰慧。”
因他的話鬨了個大紅臉,宋言汐抬手抹了桌上“陛下”二字,忍不住揶揄道:“王爺四歲成詩,論起聰慧,誰人能比的過王爺?”
墨錦川挑眉,“你取笑本王?”
宋言汐低眉順眼,“臣女不敢。”
“下次說不敢之前,先把嘴角的笑收一收。”
“是,王爺。”
馬車搖搖晃晃,抵達邊城以南的紅沙城時,大軍已出發半月光景。
雖然一路上睡的是軟褥子,吃喝也不缺,可半月顛簸下來宋言汐仍是清減了不少。
她雖然沒說什麼,可墨錦川長了眼睛,自己會看。
原本身形就纖瘦的厲害,現在哪怕整個人縮在披風裡,都單薄的好似一陣風便能輕易刮走。
墨錦川遠遠瞧著,俊朗的眉峰微擰微擰,吩咐身側暗一,“同成將軍說一聲,明日一早讓他率軍先行一步,本王隨後會自行跟上。”
“是,主子。”
暗一轉身走了幾步,又一臉為難的轉過身,分明有話要說。
不等他開口,墨錦川冷冷道:“你若不願隨本王一起,也可隨軍先行。”
暗一忙不迭道:“屬下願意!”
墨錦川想到什麼,皺著眉頭道:“還有上次那個叫什麼九的孩子,一道帶上,方便伺候宋姑娘。”
“他一個毛頭小子……”暗一話說一半,猛然想到什麼,不由得在心中感歎還是自家主子思慮穩妥。
要不然他們兩個大男人,單獨帶著宋姑娘出去,還不知道要傳出什麼樣的閒話。
昌九是個半大孩子,如今又因為外祖父昌永年的緣故被軍中將士當作晚輩疼愛,帶上他正好堵住一些人的嘴。
不遠處,正在喝水的莊詩涵看到這邊動靜,不由得挑眉道:“我說什麼來著,這二人一路規規矩矩都是裝給我們看的,裝不下去狐狸尾巴要露出來了吧?”
林庭風順著她的視線看去,正好看到暗一去尋程端的畫麵,眉頭微擰,“許是王爺有事尋程端也說不好。”
莊詩涵嗤笑一聲,問:“你二人同為副將,風哥倒是說說,錦王殿下為何隻叫他不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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