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如此鶼鰈情深,本王當真是佩服。”
“王爺,我……”林庭風試圖解釋。
墨錦川不耐打斷他,冷冷道:“你們既如此情深不渝,眼中隻有彼此,想來定是容不下第三人的存在。”
他的目光落在宋言汐的身上,語調更冷了,“本王若是永安郡主,必會識趣離開,成全他們這對有情人。”
有情人三個字,他特意拉長了尾音,聽得眾人忍不住浮想聯翩。
宋言汐掐了掐手心,借著疼痛才勉強壓下了嘴角上揚的衝動。
錦王殿下真正想說的,怕不是“狗男女”吧。
一想到他盯著這張俊臉,罵出這些粗鄙的字眼的畫麵,宋言汐更想笑了。
借著火光捕捉到她嘴角細微的抽動,墨錦川一臉恨鐵不成鋼道:“你可是言老爺子一手帶大的,不說錚錚鐵骨,也不該活得如此窩囊!”
宋言汐順勢低下頭,連句反駁的話都沒有。
在旁人眼中,她是因聽了墨錦川的話慚愧,覺得自己如此委曲求全丟了言老爺子的臉。
可實際上,她是怕自己忍不住笑出聲。
無他,實在是錦王殿下一本正經演戲的模樣,太過好笑。
看著碗裡的飯菜,宋言汐忽然有些後悔。
剛剛她應該吃飽了再坐下的。
看著低頭不語,分明是受了委屈的宋言汐,林庭風忍不住開口道:“王爺這話言重了,宋氏不過是一個弱女子。
況且此事,也並非是她的錯。”
“風哥,你說什麼呢!”莊詩涵瞬間變了臉色。
他說宋言汐沒錯,豈不就是告訴大家,有錯的是他們兩個?
哪有人傻逼到把屎盆子往自己身上扣的!
眾將士捧著碗頭也不敢回,脖子卻一個伸的比一個,生怕自己錯過了什麼精彩的橋段。
聽到林庭風這話,不免覺得他敢作敢當,是個男子漢。
可大家轉念又一想,恨不得為了剛剛的念頭抽自己一個大嘴巴。
人家永安郡主自成婚便守活寡,兩年多來在將軍府任勞任怨伺候婆婆照看小姑子,街頭巷尾就沒人說她不好的。
他要真是個男人,即做了對不起人家的事,就該擺出個態度來備上厚禮前往嶽丈家負荊請罪,然後一頂小轎把人從側門抬進去,大家臉上也都好看。
他是怎麼做的?
大搖大擺帶著詩涵郡主回京不說,還用軍功讓陛下答應給他二人賜婚,逼著人不得不同意他娶平妻。
這也就算了,之後那一樁樁一件件的事,惡心的他們都不願意說。
聽說此次出征前,他們這位將軍還特意入宮,求陛下不要準許永安郡主與他和離的請求。
這什麼意思?
不是擺明了要活活耗死永安郡主嘛!
簡直是丟了他們作為男人的臉。
離得近的一眾將士眼神交彙,都看清楚了對方眼底的鄙夷。
有膽子大的,直接特彆大聲的“咳”了一聲,然後轉頭啐了一口唾沫,抹了抹嘴道:“今天的飯粒有沙子啊,差點兒沒給老子吃土了。”
旁邊的人嘿嘿一笑,順著他的話道:“也不知道夥房的人乾什麼吃的,眉毛下麵掛倆蛋,光會轉不會看啊!”
林庭風聽著這含沙射影的話,心中嘔的要死,轉頭去尋隻見密密麻麻的全是腦袋,壓根分不清是誰說的。
不等他仔細去看,耳邊突然響起一聲輕笑。
墨錦川語調涼涼道:“本王竟不知,林將軍如此有胸襟。你既說錯不在永安郡主身上,又對她並無情誼,為何不順了父皇的意,放她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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