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時間,莊詩涵整個人愣在原地,臉色一瞬變得難看。
什麼破規矩不過是她隨口說的,她那個不靠譜的師父除了讓她出去不要說自己是神醫穀弟子的徒弟外,屁規矩都沒立一條。
她就是想著神醫穀曆來神秘,在場之人定然都沒見過,這才隨口一說。
可誰能想到,這錦王殿下不僅認識神醫穀的穀主,還如此較真半點顏麵都不願意給她留!
莊詩涵恨不得將下唇咬出血,才硬著頭皮道:“我們二人都是軍醫,既然永安郡主能治,我在軍中好歹也算是她的前輩,自然不能跟她搶這個功勞。”
聽著她冠冕堂皇的話,程端是第一個忍不住笑出聲的。
他一邊笑,一邊同正在取針的宋言汐說:“郡主隻管下針就是,程某皮糙肉厚的,不怕紮。”
莊詩涵蹙眉,“你笑什麼?”
程端頭也不抬道:“笑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不要臉的人,搶人家丈夫還想搶人正頭夫人身份,什麼都搶完了來一句不能跟人家搶。”
他抬起頭,一臉不屑道:“你這麼能裝,要不讓你的相好的給你弄把琴,再拿把蒲扇坐在城門口唱空城計好了!”
“程端!”林庭風冷聲嗬斥,眼底分明帶著警告。
他沉了臉,一字一句道:“詩涵再怎麼說也是陛下親筆禦封的郡主,我二人更是陛下親自賜婚,何來搶不搶之說?
你若再這麼胡說八道,就彆怪我不顧昔日同僚之情,向陛下狠狠參你一本!”
程端學著莊詩涵方才的樣子翻了個白眼,不屑道:“誰還不是陛下親封的將軍。”
他想到什麼,忽然問:“你二人的賜婚聖旨呢?”
聞言,林庭風和莊詩涵臉色皆是一變。
程端從二人的反應看出端倪,忍著笑問:“二位的賜婚聖旨該不會還沒下來吧?”
莊詩涵找補道:“陛下政務繁忙,日理萬機,興許將擬旨的事情給忘了也說不準。”
聽到這話,程端笑得更開心了,陰陽怪氣道:“陛下若是知道詩涵郡主如此體貼,定然倍感欣慰。”
“你少在這裡陰陽怪氣。”莊詩涵殺人的心都有了。
她雖然不明白下旨的具體章程,卻也聽得出來,這個傻大個嘴裡的絕不是什麼好話。
程端沒接她的話,隻是笑著看著林庭風道:“林庭風當真是有福氣,能娶到這麼心疼人的妻子。”
怕他聽不清,還特意加重了最後兩個字。
林庭風的臉色更黑了,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程將軍慎言。”
“你還有沒有彆的話?沒有就快閉嘴吧,趕緊滾遠點彆在這裡擋光,影響郡主救治。”
程端最煩的就是這種沒什麼用的屁話。
尤其是從隻會看熱鬨,半點用沒有的人嘴裡說出來,就更煩了。
要不是手上紮著針,動彈不得,他非得拽著他出去操練一頓,打到他說不出話來。
程端還想說什麼,隻覺得胳膊猛地一疼,然後就聽到宋言汐說道:“可以了,傷處三天不要沾水,等三天後用水濕敷藥泥,待變軟之後取下即可。”
程端人都聽傻了。
他就吵個架的功夫,都還沒吵明白呢,這就治好了?
見他呆愣著沒有反應,宋言汐蹙眉問:“程將軍不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