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色明媚張揚,此前是林庭風最喜歡的顏色。
可這會兒他看著,卻隻覺得有些俗了。
他忍不住想,這身衣服若是詩涵穿著,定也是好看的。
莊詩涵一眼便看上了宋言汐身上的狐裘,這麼暗的光線下白到反光,肉眼竟看不出瑕疵。
像是這種成色的皮毛,也不知道要打多少隻狐狸,才能勉強湊齊這一件。
她一直都想要一件純白毫無瑕疵的大氅,可在邊城呆了兩年,總共也就獵到四隻,還遠遠不夠。
沒曾想,宋言汐剛到邊城不過一個時辰,竟已經穿在身上了!
莊詩涵眼中妒火翻湧,擠出一抹笑道:“王爺果真是細心,知道永安郡主素來身體不好,這麼珍貴的狐裘都送給郡主了。”
宋言汐眉梢微挑,“你喜歡?”
“君子不奪人所好。”
“既如此,那就不勉強思涵郡主了。”
對上莊詩涵明顯帶著憤怒的眸子,宋言汐伸手攏了攏衣領,問:“你們找我何事?”
林庭風冷聲問:“沒事便不能找你?你是不是忘了,徐將軍為我們安排的院子在隔壁?
趕緊隨我回去,莫要在這裡攪擾王爺歇息。”
他們二人如今仍是夫妻,自然該住到一處。
況且徐嘯安排的院子有三個房間,完全住得下。
無論如何,此處也不是她該待的地方。
宋言汐點頭,示意自己知道。
然後在林庭風充滿責怪的目光下,一字一句道:“我與劉軍醫等人住在一處即可,就不過去打擾將軍與詩涵郡主的清淨了。”
“你要與那幾個老東西一起住?”莊詩涵笑了,眼底滿是幸災樂禍。
彆人或許不清楚,可她最是了解那幾個老東西,仗著自己在軍中多年備受尊敬便倚老賣老,動不動就拿所謂的經驗對她指手畫腳,各種挑刺。
她平時碰上他們躲都還來不及,居然還有傻逼主動湊上去,還說要跟他們幾個老頭子一起住,真是笑死個人。
林庭風攥緊了拳頭,眼神陰沉問:“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宋言汐平靜地看著他,眼底沒有絲毫波瀾。
就好似,她眼前隻有一團空氣,而不是站了個活生生的人。
林庭風不死心,壓低聲音提醒道:“宋言汐,你莫要忘了自己的身份?”
“什麼身份?”宋言汐不答反問,唇角微微上揚臉上難得帶了點笑容。
莊詩涵雙手環抱,冷笑一聲看熱鬨不嫌事大道:“是啊,風哥倒是說說她是什麼身份。”
不等林庭風開口,她迫不及待道:“既然死乞白賴的跟到邊城來當什麼軍醫,就按照軍中的規矩來,彆想著搞什麼特殊。
想來永安郡主既然敢來,肯定不至於連這點心理準備都沒有吧?”
“詩涵……”林庭風企圖製止。
莊詩涵冷冷打斷他的話,諷刺道:“你還看不出來嗎,人這是巴不得跟你撇清乾係呢!”
聞言,林庭風臉色更難看了,陰沉的仿佛要吃人。
他的目光落在宋言汐身上的狐裘上,一雙拳頭攥的死緊。
注意到他的眼神,莊詩涵譏笑道:“人跟人還真是不同命,瞧瞧這狐裘的成色,貢品怕是也不過如此,錦王殿下倒真是舍得。”
話音剛落,隻聽一道冰冷的男聲響起,“東西是本將送的,與王爺何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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