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是大安的將軍,更曾為邊城的守將,若是因這個什麼狗屁盜竊的罪名被扭送見官,他的臉還往哪兒放?
徐嘯終於聽出他的聲音不對,湊近些看,登時嚇了一跳。
“林……”徐嘯咽下剩下的話,改口道:“此賊人乃再犯,實在可惡,便交有本將軍親自審理。”
院內眾人齊聲高呼:“末將遵命!”
天寒地凍的,大家搓了搓胳膊就急著要回去睡覺,程端卻總覺得哪裡不對。
方才的聲音,怎麼那麼耳熟呢……
不行,他得過去看看,到底是哪個小賊竟敢直呼徐將軍的名字,且還屢教不改。
“欸,小程將軍這是做什麼去?”劉軍醫笑嗬嗬攔住他。
程端脫口道:“本將進去幫徐將軍的忙。”
“他們三個人呢,你隻管放心,絕不會叫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賊跑掉。”
“我不是……”
不等程端把話說完,劉軍醫又道:“哎呦,老夫方才可能是走得太著急,沒當心把腳給崴了。”
許軍醫道:“你怎得如此不小心?快,到我背上來,我背你回去歇息。”
眼看胡子半白的許軍醫要去背比他白胡子還多的劉軍醫,程端趕忙自告奮勇的應了下來。
軍中有資曆的軍醫本就不多,要再讓兩人摔個什麼好歹,過兩日萬一與梁軍打起來,誰給將士們治病療傷啊?
劉軍醫麵帶為難,“這,這多不合適。”
“這有什麼不合適的,您快上來吧。”
程端背起劉軍醫離開前,轉頭看向宋言汐,沉聲道:“程某這幾日也住在將軍府,郡主若有什麼需要,隻管言語一聲。”
宋言汐淺笑點頭,趁著他轉身之際,朝著幾位軍醫離開的方向福了福身。
許軍醫恰好轉頭看來,衝著她擺擺手轉身走了。
待回到房裡,幾人又找借口拖了程端半柱香的功夫,這才放人離開。
許軍醫捋著胡須,笑眯眯道:“老劉,你還真是人老心不老,同年輕時一樣古道熱腸啊。”
“少在這兒挖苦老夫,你們倆平常睡覺一個老鼠爬過都能被吵醒的老貨,睡前是喝了安神湯還是點了迷香?”
三人對視一眼,默契的捋了把胡須,笑了。
想到什麼,劉軍醫表情嚴肅了下來,“難得碰到一個醫術如此了得,又心地善良的女娃娃,你們這倆老貨可彆欺負人家。”
“欺負?”許軍醫搖了搖頭,“我們是什麼人,老哥哥你還不清楚?”
“之前那幾個好苗子,都被她給擠兌走了,今兒又發生了這種事,以她的脾氣怕是不會忍吧。”
兩位軍醫臉一沉:“她敢!”
莊詩涵原本正在房中生著悶氣,聽到院內動靜眼底閃過一絲得意,麵上卻還端著,冷哼一聲道:“你還知道回來啊!”
她也是剛剛進屋的時候踢到鏡子,才發現自己發脾氣時砸的是一盒胭脂,四個角都尖尖的就算不出血也肯定很疼。
難怪風哥會那麼生氣。
隻是即便她有錯,他甩臉子就走也是他的問題更大,讓他哄她反正是不可能的。
房門被敲響,門外響起的卻是一個陌生的男聲,“詩涵郡主快過去看看吧,幾位將軍喝醉了酒,在前院打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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