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是七千多條人命,莊詩涵自然不可能承認。
她眸光一閃,脫口道:“當日私自點兵的乃是軍中的一位副將,事後也得了懲處,與風哥又有何乾係?”
似是找回了底氣,莊詩涵麵帶嘲諷道:“風哥既然敢一人深入敵營,必然是做好了萬全的準備,即便沒有你們的自作主張,他身上帶著我給的藥也肯定能平安歸來。”
林庭風有沒有這本事,邱宗平不知道。
可莊詩涵方才的話,是真的惹到他了。
邱宗平雙拳緊攥,聽著耳邊接連響起骨節錯位的“劈啪”聲,眼底閃過噬血的光芒。
眾人正要有所動作,隻聽一道冰冷的嗓音響起,“郡主不妨為本王解釋一下,何為自作主張。”
莊詩涵方才也是著急甩鍋,一時間氣昏了頭才會那麼說,這會兒稍稍冷靜已然有些後悔。
聽到墨錦川的聲音,她後背頓時激出一層冷汗,在心中暗道“完蛋”。
錦王本就對她印象一般,方才又看到她如此囂張的一麵,往後還不知要如何看她。
這還不是最重要。
民間皆傳他多智近妖,怕是輕易糊弄不過去。
短短的幾秒鐘,莊詩涵已經在心中設想了無數種回答方式,最終選擇了先示弱。
她眼眶微紅,伸手指著地上的林庭風,語帶控訴,“王爺總算是來了,您要是再不來,風哥就讓人給活活打死了。”
“回答本王的話。”
莊詩涵身體一僵,咬了咬下唇眼底閃過一絲懊惱,硬著頭皮道:“我隻是個軍醫,王爺若是想知道其中細情,大可以去問營中專門記錄戰況之人。”
見她簡單一句話便要把自己摘的一乾二淨,小將急了,脫口道:“王爺,她方才可不是這麼說的,兄弟們可都聽著呢!”
在場的數十人雖官職都不算太高,卻都是重情重義之人,見墨錦川有意要追究此事,頓時激動起來。
他們按照職位大小,當著莊詩涵的麵,細數她們二人在邊城所行不公之事。
至於後果……
反正王爺已經回來了,總會為他們做主,便是拚上這爛命一條又如何?
他們這兩年來所受到的不公,總不能白受了!
“姓林的剛走馬上任,便拿軍中老人立威,熟悉的兄弟們也被一個一個換成了他的人。”
“他任人唯親,自身沒什麼本事不說,又小心眼容不得底下兄弟出頭,好幾個一挑十的好苗子硬是被派去庫房擦兵器。”
“她莊詩涵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平時跟在她屁股後麵捧著她的便是好人,像我們這些大老粗不會說話的,就連讓她動動手包紮都不配!”
“一個將軍,一個軍醫,整日正事不乾隻知道談情說愛,王爺不妨問問底下的將士,他們究竟為軍中做過什麼!”
莊詩涵越聽臉色越難看,卻仍強撐著嘴硬道:“你們儘管往風哥身上潑臟水,王爺心中自有評斷。”
光聽這話,不知道的還真以為受委屈的是他們兩個。
可自己帶出來的兵是什麼樣,墨錦川最清楚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