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口口聲聲將避嫌掛在嘴上,難不成,是想與他劃清界限?
想到這一點,墨錦川驟然沉了臉,餘光瞥見門口黑影,冷聲道:“滾進來。”
暗一趕緊快步進來,頭低的恨不得埋進地縫裡。
如果可以,他情願自己是個聾子。
墨錦川沉聲問:“你覺得,她是何意?”
暗一想了想,試探問:“是不是生氣了?”
“本王還沒瞎。”墨錦川頓了頓,問:“你覺得她是為什麼生氣?”
暗一苦著一張臉抬起頭,還沒張嘴就聽自家主子道:“待戰事結束,回去便給你娶妻。”
“主子就是給屬下娶倆,屬下也說不好宋姑娘為何生氣,畢竟女人心海底針,哪有那麼容易……”
暗一聲音越來越小,到最後乾脆放棄道:“主子,您還是罰我軍棍吧。”
墨錦川擰眉,問:“今日可有人對她說過什麼?”
他清楚宋言汐的脾性,雖有些小脾氣,可在家國大義麵前卻不會耍性子。
是以,她絕不會是為今晚他不肯離開邊城一事,心中覺得不痛快。
定有什麼事情是他不知道的。
“這三日除了徐將軍和許軍醫之外,院子裡就連一隻蒼蠅都沒飛進來,宋姑娘衣不解帶的照顧主子,更是連院門都沒出去過。”
暗一說著,忽然想到什麼,脫口道:“肯定是奚臨,他在廚房待了好一會兒,宋姑娘晚上還特意多做了一碗麵給他。”
想到奚臨那張討女孩子喜歡的嘴,清俊的長相,暗一違心道:“主子不必擔心,依屬下拙見,宋言汐應該不會喜歡那種文弱的男子。”
墨錦川眸色沉了沉,吩咐道:“將人喊來,本王有話要問他。”
心中有事,宋言汐不過睡了兩個時辰便醒了,想著趁著天不亮在不驚動其他人的情況下出府。
顯然,墨錦川也是這麼想的。
當宋言汐拉開院門,看到一坐一立的主仆二人時,還以為是自己昨夜沒睡好出現了幻覺。
她毫不猶豫將門關上,然後深吸一口氣,拉開。
主仆二人仍在,旁邊甚至還多了一個麵容潦草的奚臨。
看到宋言汐,奚臨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唇角,道:“宋姑娘,早。”
“幾位早。”宋言汐笑得勉強。
墨錦川淡聲問:“宋姑娘這架勢是,不打算回來了?”
另外兩人齊齊看向她手中的包裹。
宋言汐扯了扯唇角,剛要解釋,就見麵前的男人唇角微掀,笑道:“真是巧了,本王也是這麼打算的。
如今情況不明,若城西那處的百姓當真是感染了時疫,病症未解之前不宜四處走動。”
“不是,你剛剛怎麼不說?”
奚臨瞬間炸毛,一邊罵一邊小跑著回去收拾東西。
暗一也默默轉身離開。
宋言汐咬了咬牙,問:“王爺難道不覺得自己做的微妙太明顯了嗎?”
墨錦川眉心跳了跳,故作不知問:“宋姑娘何意?”
“沒什麼。”宋言汐懶得解釋,背上包袱便要離開。
剛走兩步,忽聽身後傳來墨錦川略帶窘迫的聲音,“本王肩上有傷,還要勞煩宋姑娘幫忙。”
宋言汐回頭,清冷的眸間染了怒意,“王爺如今倒是知道自己有傷在身了。
既受了傷,便該老老實實待在將軍府養傷,於王爺於我等都是好事,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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