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你覺得,此事有姑母的手筆。”
他所說的這三個人,宋言汐都有猜測。
包括他沒提及的幾個,她其實心中也有猜測。
可聽他這麼坦蕩的說出口,不像有半點偏私的模樣,她不免覺得慚愧。
世人皆知錦王殿下愛民如子,又怎會同她所想那般,為了維護所為的皇家顏麵故意將此事按下不表。
像是猜到她在想什麼,墨錦川似笑非笑道:“若真是他們其中一人所為,本王確實不會讓這件事情鬨到明麵上。”
他道:“事關皇家顏麵,此事一旦鬨大,無論是經手的官員還是知情之人都隻有一個下場。”
天子一怒屍橫遍野的情形,宋言汐是親眼見過的。
林庭風不過是假借宣德帝的旨意,便敢趁機屠了言家滿門,若他親自處置……
宋言汐壓根不敢深想。
想著墨錦川方才所言,她蹙眉問:“竟連王爺都沒查出內情?”
墨錦川失笑,反問道:“宋姑娘以為本王是什麼人,無所不能的神仙嗎?”
宋言汐默默看著他,沒說話。
一切儘在不言中。
想到邊城之中香火鼎盛的戰神殿,墨錦川輕咳一聲,繼續道:“兩年前原本查出一些眉目,隻是恰逢本王重傷回京,便耽擱了下來。”
竟如此巧?
怕觸及他的傷心事,宋言汐隻問:“王爺回京後可有繼續調查?”
“本王昏睡了三月有餘,待醒來時僅剩的線索也被抹去。”
聽到他竟昏了整整三個月,宋言汐心口下意識抽痛了一下,脫口道:“王爺既知我會醫,為何不一早吩咐暗一去將軍府尋我?”
問出口的同時,她心下已然有了答案。
那時她剛嫁到林家,身為新婦每日不僅需到林老夫人院中晨昏定省更要忙著府中庶務,連出趟門的自由都沒有,就更彆提前往王府為他治病了。
墨錦川眸色微沉,淡淡道:“都已過去了。”
殘疾的這兩年,他的劍術和兵法雖未落下過,卻也早已接受自己此後半生都隻能依靠輪椅的事實。
不曾想過,竟有一日能再站起來,重新踏上這片土地。
她當真是他的福星,這麼多年一直都是。
宋言汐本想安慰他兩句,恰好一陣冷風刮過,凍得她忍不住,瑟縮了一下脖子。
不等墨錦川動作,她忙道:“此處人多眼雜,王爺身上也還有傷,還是快些回去吧。”
墨錦川蹙眉,不容拒絕道:“你同本王一道回去。”
宋言汐想也沒想,果斷拒絕。
如今正是緊要關頭,她如何能走?
她正要開口解釋,就聽墨錦川冷冷問:“奚臨不是人?”
“他……”宋言汐一噎,無奈道:“這並非一回事,李程那孩子尚未醒來,我還需觀察他的情況調整藥方。”
他既是第一批感染時疫的人,又可能背負著白家慘遭滅門一事的秘密。
無論如何,他絕不能死。
聞言,墨錦川臉更沉了,“既離不得你,那要他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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