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言汐沉了臉,丟下一句“若不願起便自己滾”,轉身離開。
暗一麻溜站起身便要跟上,忽聽腳邊傳來一聲低笑,“跟老子神氣什麼,還不是人家腳邊的一條狗,尾巴搖的可真歡。”
“說完了?”
“你管老子說沒說完,你誰……”
乞丐嘟囔著轉過頭,對上暗一那冷嗖嗖的眼神,差點沒嚇得兩眼一翻暈過去。
他聽到暗一冷聲吩咐道:“把人看好,等會兒姑娘還要審,彆弄死了。”
聞言,過來拿人的兩個士兵眼睛都亮了,異口同聲道:“統領放心!”
帳篷內,宋言汐正翻看著劉軍醫給的冊子,眉頭緊蹙。
她剛剛粗略看了一眼,隻顧著驚歎於感染疫症的人數之多,卻沒注意到其上記載的居然是重症居多。
其中最為嚴重的幾人,已經到了食不下咽的地步,下不了床全靠身旁親人照料,再這麼下去怕是連藥都喝不進去。
情況如此嚴重,劉老方才怎麼不同她直說?
暗一掀了簾子進來,第一句話就是“主子有令,命我寸步不離的守著姑娘,若擅離職守便不必再回王府了。”
對他而言,若是墨錦川不要他,倒不如直接一刀殺了他來得痛快。
宋言汐問:“他還說了什麼?”
暗一猶豫了一瞬,道:“主子說,他未歸之時城中一切事宜皆聽宋姑娘吩咐,絕不可忤逆姑娘半句。”
他快步上前,小心翼翼從懷中掏出一塊金牌,雙手捧在手心敬上。
看著那雕刻著龍紋的金牌,宋言汐心下大驚。
此金牌乃是皇上秘密交予錦王殿下的,見此令牌如陛下親臨。
如此重要的東西,他竟如此放心交予她一個外人?
見她愣神,暗一清了清嗓子道:“還請姑娘收下,在主子未歸之前幫他穩住邊城上下,免去主子後顧之憂。”
宋言汐蹙眉,道:“我不過一介醫者,如何能擔得起此等重任?”
“主子說您可以,您便可以。”
“不妥,此令牌還是送到徐將軍處,由他……”
話說一半,宋言汐不由得愣住。
將此象征身份的令牌交出,豈不就是告訴徐嘯等人,墨錦川如今兵不在邊城之中,需要他來主持大局?
若他真的需要,離開之前不會沒有任何安排。
他既不安排,便自有他的道理。
她若執意將令牌送到徐嘯麵前,豈不是畫蛇添足,還有可能壞了他的部署……
暗一重複道:“還請姑娘收下令牌。”
他道:“主子如今能信任之人不多,還望宋姑娘答應助他。”
“可……”
“姑娘無須擔心,主子隻是希望姑娘代為保管此令牌,以備不時之需。”
聽著暗一循循善誘的話,宋言汐點了點頭。
在他鬆了一口氣時,她話鋒一轉問:“邊境究竟發了何事?”
暗一眼神閃爍道:“還望姑娘莫要為難我。”
宋言汐蹙眉,問:“你家主子是不是吩咐,無論如何不讓我離開邊城半步?”
暗一猶豫了一瞬,重重點頭。
他道:“如今外頭情況不明,主子將姑娘留在城中也是為了姑娘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