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詩涵輕笑,“我想你是聰明人,如今城內疫症四起,情況一天比一天嚴重,要不了幾天就會陸續開始死人。
到那時邊城必亂,你我作為軍醫又身在城中,隻有為他們陪葬這一個結果。”
“所以?”
“同我合作,除此之外你沒有彆的選擇。”
對上莊詩涵那雙仿佛勝券在握的眼睛,宋言汐由衷道:“詩涵郡主無論何事何地都是那麼自信,真讓人羨慕。”
她是肺腑之言,且絲毫不掩飾自己的讚美之意,聽在莊詩涵的耳中卻是赤裸裸的羞辱。
她諷刺問:“你真以為就憑你們幾個,就能研製出治病的法子?”
不等宋言汐開口,她自顧自繼續道:“這病根本就沒有根治的法子,你們就算是想破腦袋,也不可能找到辦法。”
聞言,宋言汐眉頭緊蹙,“既沒有辦法,何談合作?”
她想到什麼,不由冷了臉道:“城門已然戒嚴,即便是一隻蒼蠅也不可能飛出邊城,你最好死了這個心。”
莊詩涵瞬間聽笑了,反問道:“你該不會以為我要逃吧?”
“放心,我不走,我可舍不得走。”
她用了整整兩年的時間,好不容易得到了軍中與一城百姓的擁護,有了如今的影響和號召力,她怎麼可能會走。
況且,眼前的一切本就是她想要的。
雖然事態比她原先設想的嚴重了一些,可隻要她想,便能讓偏移的一切重回正軌。
前提是,這些人肯乖乖配合。
壓下心頭的煩躁,莊詩涵看向宋言汐問:“你當初為什麼選擇行醫?”
“被師父給騙了。”
“你竟有師父?”
看著莊詩涵震驚的樣子,宋言汐微微挑眉,“我說隻是讀了兩本醫書,你便信了?”
那眼神,就差直接說她蠢了。
莊詩涵又氣又惱,卻隻能暫時壓下,追問道:“你師父是誰?”
宋言汐淡淡道:“不過是一個鄉間遊醫罷了,你連奚氏的名頭都沒聽過,自然更不會聽過我師父的名號。”
見莊詩涵還想問什麼,她率先開口問:“詩涵郡主口口聲聲說合作,是不是該讓我先看看你的誠意?”
“你想看什麼?”
“把你剛剛的話說完。”
莊詩涵一怔,眼底懊惱更甚。
知道她不會輕易開口,宋言汐徑直站起身,道:“我不急,詩涵郡主何時想好了,再來尋我。”
“你裝什麼裝?”
莊詩涵冷眼看著她,極儘嘲諷道:“你明明很想救著滿城的百姓,在我這兒端什麼架子?”
見四下無人,她乾脆直言道:“我沒你們一個個那種聖母心腸,城中死幾個人或是幾百人,對我而言並沒有什麼區彆。”
聞言,宋言汐驟然冷了臉,垂在袖中的拳頭緊攥。
莊詩涵對上她那雙染了怒意的冷眸,似笑非笑問:“你呢?他們的命對你而言,也無所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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