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異口同聲道:“你這不是廢話,當然能!
隻要有錦王殿下在,就沒有打不贏的仗。”
回帳篷的路上,李程一直都在重複這句話。
“有錦王殿下在,就沒有打不贏的仗。”
就在宋言汐忍無可忍,想要直接問他還記得多少東西時,忽然聽到他崩潰道:“可是錦王殿下已經死了!”
她一時哭笑不得,“你聽誰說的王爺死了?”
李程擦了擦眼角的淚,哽咽道:“大家都這麼說,說王爺被刺客給一刀捅死了。”
宋言汐失笑問:“有誰親眼見到了?”
李程搖了搖頭。
宋言汐又問:“你既上過學,可曾聽過眼見為實耳聽為虛的道理?”
李程點頭又搖頭,神情有些沮喪,“我哪有機會見到錦王殿下。”
“想見他嗎?”
“當然!”
“那就把你記憶裡的圖紙畫出來。”
“你!”李程的眼神一瞬變得惶恐不安。
宋言汐定定看著他,坦言道:“你們白家暗中所行之事,陛下早已經傳書告之錦王殿下。
如今邊城內憂外患正是緊急之時,也該是你白家為君分憂之時。”
“我……”
“你可以不信我,將圖紙交給徐將軍或是京中來的程將軍都行,但我給不了你多少時間考慮,城外的將士們等不了太久。
若王爺戰敗,城破之日便會有無數人家同三年前的白家一般,家破人亡。”
宋言汐一字一句說得緩慢,心情也格外沉重。
她隻恨自己分身乏術,隻有一雙手,顧得了一頭便顧不了另一頭。
隻能在心中不斷安慰自己,錦王殿下福大命大,吉人自有天相。
老天爺既然兩年前沒有狠心收了他,如今就更不會。
李誌手指緊緊捏著衣角,內心隻覺得格外煎熬掙紮。
哪怕三年過去,每每午夜夢回之時他覺得自己此前所經曆的一切不過是一場夢,而他仍是白家無憂無慮的小少爺。
一覺醒來,一切卻絲毫沒變。
他想不明白,一向避世不出根本不曾與人結仇的白家,為什麼會招來這種滅門慘禍。
直到剛剛他聽到宋言汐的那一句,該是他白家為君分憂之時,方才恍然大悟一切的根源。
原來讓爹爹廢寢忘食,忙到連他的生辰都顧不上也要畫出來的機關圖,竟是為了克製梁軍戰馬之用。
白家慘遭滅門,是不是也是因為這機關圖?
李程雖心性穩重,可到底年幼,涉及到家人慘死一事根本冷靜不下來。
他紅了眼圈,憤怒質問道:“我們家的無妄之災,隻是因為那幾張機關圖?”
宋言汐麵色沉重,“目前來看,這種可能很大。”
眼淚不爭氣地掉下來,李程慌忙伸手去擦,卻越擦越多。
他終於繃不住,緩緩蹲了下來,雙手遮住臉無聲痛哭。
宋言汐遞上一方帕子,有些於心不忍卻還是開了口,“白家雖是因機關圖遭了難,可我想,若是令尊泉下有知,也定然不會後悔最初做下的決定。
梁國人能如此心狠手辣殺人滅口,甚至三年來都不曾放過對你趕儘殺絕的想法,隻能證明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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