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詩涵眉頭緊皺,腦海中不自覺回想起那日的情形。
暗一那麼著急將她阻攔在外,除了害怕她傷害宋言汐之外,定然還有其他原因。
仔細回想其中的細節,莊詩涵的臉色愈發難看。
她脫口道:“不,這絕不可能。”
怎麼可能會是宋言汐?
還有奚臨也在屋裡,定然是奚氏祖傳的針法。
百姓們不都說奚氏如何如何厲害,百年醫藥世家,有一些不外傳的絕學再正常不過。
想到今日奚臨原本失魂落魄離開,回來時卻又像是打了雞血一般,莊詩涵不由冷笑。
她感歎道:“都說朋友妻不可欺,姓奚的這人做事未免太不講究,虧得和錦王還是好兄弟,連他的女人都惦記。”
想到宋言汐如今名義上還是林庭風的妻,她頓時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咬牙罵道:“也不知道都是什麼癖好,放著好的不要,專喜歡寡淡無味的人妻,一個兩個都是變態。”
莊詩涵罵得正起勁,全然沒注意到,躺在床上的婦人睫毛微微顫動,分明還有意識。
“你可看仔細了?”宋言汐攔住盛怒的暗一,看向田鼠的眼底滿是審視。
就在剛剛,田鼠纏著暗一非要騎著雪龍轉一圈時,突然變了臉色指著馬蹄道:“就是這個!”
暗一直接捂住了他的嘴,將人拖到了宋言汐的麵前。
田鼠信誓旦旦道:“我看得清清楚楚,那人騎的馬腳掌下的馬蹄鐵就是這個花紋!一點也錯不了!”
要不是宋言汐攔著,光憑他這句話,暗一就得衝上去給他一頓好打。
“你這大個凶什麼凶?今天你就是打死我,我也不可能改口。”
田鼠越想越氣,口沫橫飛道:“又不是我一個人看見了,老家夥當時也看得真真的,還拿樹枝畫下來了。
你要是不信,把他的骨頭掘出來問問,就知道我是真是假了。”
暗一活動著手腕,發出“哢嚓”的聲響。
田鼠嚇得縮了縮脖子,眼珠轉了轉,忙道:“當時去過亂葬崗的人,肯定都看見過馬蹄印的!”
話落,他想到什麼臉色驟然變得難看。
對上宋言汐探究的視線,田鼠吞了口唾沫,問:“宋姑娘,就算是沒有證據,你肯定也會相信我的吧?”
暗一冷冷問:“你要不要聽聽自己在說什麼?”
“既沒有證據,便是扯謊。”
“冤枉啊!”
田鼠登時白了臉,衝到宋言汐麵前撲通一聲跪下,雙手抱住她的腿哀嚎道:“這年頭說實話也沒人信啊,老家夥把我帶回來的時候下了大雨,估計早就把馬蹄印衝沒了。”
怕她不信,他一手抱著她的腿一手高舉,發誓道:“我田鼠今日所言但凡有一句虛假,便叫我不得善終,老家夥被人挖墳掘墓,外頭那些個兄弟全部都死於非命。”
宋言汐聽得眉頭緊皺,無奈道:“也難為你,能想到這麼多惡毒的話。”
田鼠吸了吸鼻子,用眼神狠狠剜暗一,陰陽怪氣道:“還不是有人不信咱,我那天夜裡差點沒讓人給活剮了,這還能看錯?”
他又道:“退一萬步說,就算我一個人看錯了,老家夥總是親眼看到的。
再說了,這可是邊城境內,怎麼可能會有梁國的兵和馬?一準是邊軍沒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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