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聽聽都覺得離譜。
可偏偏眼前的兩人,一個敢說,一個敢聽,反倒讓他覺得自己成了那個另類。
宋言汐顧不上同他多解釋,同匠人推演著載人風箏所需要的大小,材料,以及風向。
還是老師傅聽不下去,解釋道:“這位將軍有所不知,以尋常做風箏的紙張做麵,自然輕薄易破,遠遠達不到郡主所要求的。
可若按照郡主所說,以極薄且有韌性的動物皮做風箏麵,隻要大小合適骨架捆綁的結實,是有可能做到的。”
“還真行?”
程端不好意思地笑笑,朝著二人拱了拱手道:“是程某孤陋寡聞,讓二位見笑了。”
老師傅忙說沒事,叮囑隨行的徒弟回去拿所需的東西。
其他的東西都好說,可唯有一樣東西鋪子卻裡沒有現成的。
他猶豫再三,試探問:“郡主,老夫剛剛過來時看入口處栓了一匹馬,瞧著那馬的大小挺……”
“不行!”兩道聲音同時響起。
宋言汐解釋道:“老師傅有所不知,雪龍是戰馬,殺不得。”
“郡主說這馬叫雪龍?”老師傅頓時瞪圓了眼。
程端在一旁聽得亦是倒抽一口冷氣,脫口道:“郡主何時把王爺的馬騎過來了?”
他一臉後知後覺,“難怪我剛剛看著那馬不像尋常戰馬,竟是王爺的馬。
之前早就聽聞雪龍性子烈,除了王爺外誰的麵子都不給。”
老師傅的手抖了抖,忙道:“老夫方才說笑呢,郡主和將軍可千萬彆放在心上。”
宰王爺的寶貝坐騎做風箏,虧得他說得出口!
郡主便是敢殺,他也不敢做。
想著雪龍的身形大小,宋言汐問:“驢皮可否能用?”
“能的,當然能!”老師傅忙擦了把汗。
他道:“要讓風箏能順利飛起來,皮子既不能太厚也不能太薄,需在剛剝下來之時讓刀工極好的工匠動手炮製成厚薄均勻的一張。
如此方能受力均勻,飛起來之後也不易破洞。”
老師傅列舉道:“東頭的鄭屠夫,還有田巷的王麻子,這二人一個屠夫一個仵作,刀工在咱邊城都是一流的。”
程端突然問:“那王麻子可是住在田巷最裡頭那個?”
“將軍看著不是本地人吧,怎麼連這個也知道?”老師傅驚了。
得到確定的答案,程端頓時不說話了,露在麵罩外的那雙眼睛裡滿是懊惱。
宋言汐猜到了什麼,看向老師傅問:“您可知道鄭屠夫住在何處?”
“他前兩日染了病,沒在這邊的話約莫在回春堂吧。”
程端悶悶道:“我這就將人提過來!”
“程將軍留步。”
宋言汐對上他疑惑的視線,解釋道:“剝皮是個體力活,若鄭屠夫有病在身,未必能勝任。”
“那可如何是好?你讓我拿刀砍人還行,這細致活我也乾不了啊。”
程端說著,急得原地踱步。
看著他右手握著佩刀的劍柄,老師傅突然想到什麼,脫口道:“老夫還知道一人,一手飛刀功夫練得極好,或能成事。”
程端忙追問道:“誰?本將這就將人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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