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從旁經過的無論是病患還是士兵,聽到這動靜隻匆匆瞥了一眼,見是劉狗蛋連看都懶得多看一眼,生怕腳步走的不夠快再被他給黏上。
這小王八犢子,誰粘上誰倒黴!
劉老漢拄著木棍從帳篷裡出來,尋著哭聲看過來,臉色一瞬間變得難看。
他低低喊了聲“狗蛋”,準備過去幫忙,前路卻被鼻青臉腫的田鼠給攔住。
“我要是你,就不會去管。”
“可狗蛋是我們劉家唯一的……”
“少跟老子扯蛋,不然我現在便絕了你的念想。”
“你!”劉老漢瞪圓了眼,劇烈喘著粗氣。
他緩了好半天才開口道:“你如此不講理,早晚會遭報應的。”
“報應?”田鼠自嘲地笑笑,活動了一下行動不便的手腕道:“我的報應早就到了,老劉頭你的可還在後退呢。”
劉老漢聞言,臉色頓時更難看了,咬了咬牙道:“要早知道你這麼沒良心,我就不該幫老拐救你。”
話音剛落,他登時意識到什麼,轉身便想走。
田鼠伸手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眼神危險道:“你是說,老家夥救我那夜你也在?”
“老頭子記錯了,那時候我還沒來邊城呢,怎麼可能救你。”劉老漢解釋著,眼神卻飄忽著不敢看他。
這其中分明有鬼!
劉老漢見掙脫不開,頓時惱了,反過來質問道:“你這後生怎麼回事,我老頭子記性差難道你也記性差,連誰先來後到都分不清?”
田鼠自然分得清。
這爺孫倆是老家夥死了一年多之後才來的變成,說是與他曾是同鄉,家裡遭了難沒辦法過活這才進城乞討。
因著這層關係,他記著老家夥的恩情,這一年多明裡暗裡對爺孫倆多有照顧。
而劉老漢也是個知恩圖報的,發現他半夜偷偷給李家兄弟的枕頭下放饅頭,便主動照顧起了李程。
田鼠當時還想,這老頭如此有良心,不應該晚年過得如此淒慘,往後得多管著點他家那個小混蛋免得以後捅出簍子來。
他怎麼也沒想過,這份恩情的根源竟能扯到自己身上。
田鼠沉著臉,壓低聲音道:“我沒打算為難你,但你得先跟我走一趟。”
“我不去!”
餘光瞥見宋言汐所站的方向,劉老漢顯得更著急了,聲音甚至帶著點懇求意味。
“他田叔,你就行行好放過我們爺孫吧,我就一臭乞丐能知道什麼?”
見田鼠不為所動,他有些氣急敗壞道:“田鼠,你摸摸良心,做人怎麼能恩將仇報呢?”
聽到關鍵詞,宋言汐抬眸看向這邊,輕聲道:“先把這小子的嘴堵了。”
劉狗蛋張嘴想說自己再也不敢了,嘴裡直接被暗一塞了塊汗巾。
這邊安靜下來,那邊兩人的爭執聲聽著也更清晰了。
劉老漢明顯是氣急了,咬牙切齒問:“你到底想乾什麼?老頭子爛命一條,你要想要就直接拿去,彆折騰我們爺孫成不?”
他把手裡的拐杖一丟,直接就要跪下。
田鼠一把托住他,解釋道:“我隻是讓你去跟郡主說句話而已,你急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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