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宋言汐朝自己走來,林庭風頓時正襟危坐,一顆失落的心也跟著悸動了起來。
他就知道,他這個夫君,在她的心中總歸占據著一席之地。
林庭風連等下如何開口都想好了,卻見宋言汐徑直從他的身邊路過,聲音溫柔的喊道“雪龍,來喝水。”
伸出的手僵在原地,他隻覺得臉上像是挨了一記響亮的耳光。
他在她心中,竟連一個畜生都比不過?
周圍將士將他的神色變化看在眼裡,不免覺得他實在是有些可憐,在自己妻子心目中連匹馬都比不過。
可大家轉念一想,又覺得他實在是活該。
放著這麼好的妻子不要,非得在外頭勾三搭四,甚至當眾揚言要休妻,還用本可以為她掙得品階的軍功為自己的情人換了個平妻的身份。
就他乾得這些事,有一件人事?
光是想想都讓人惡心。
距離他進宮三個月過去了,除了那些風言風語證明倆人要成親外,連聖旨的影子都沒有見著。
這說明什麼?
就連皇上也瞧不上他如此行徑。
有道是,自作孽不可活。
宋言汐喂雪龍喝完水,見它還是眼都不眨地盯著林庭風的後背,扯了扯它的耳朵低聲道“不可傷人。”
雪龍噴了噴鼻息,似是不滿。
雖然不確定它是不是真的能聽懂她的話,宋言汐還是摸了摸它低下的腦袋,溫聲安撫道“雪龍乖,咱沒必要為了這種人臟了手,白白給王爺惹麻煩。”
聽到那個熟悉的稱呼,雪龍親昵地蹭了蹭她的手,分明是在撒嬌。
它雖然不會說話,卻也是有感情的。
明白它是想讓她帶它去找主人,宋言汐眸色沉了沉,低喃道“快了,再等幾日,我們便去尋他。”
她的聲音很輕,一時間竟不知是在安慰雪龍還是自己。
回春堂。
聽到說今晨無藥可喝,讓他們回去暫且等候時,外頭排成長隊的百姓瞬間炸開了鍋。
等在最前的鄭屠夫一腳踹在門檻上,罵罵咧咧道“老子昨個說什麼來著?那藥淡的還不如他娘的洗腳水,你們一個個還說老子是沒事找事!”
“之前郡主不是說城內存的藥夠用,這才幾天?”
“我娃還燒著呢,這突然斷了藥,不是存心想要他的命嗎?”
“狗屁的藥不夠用,我看就是他們這些當官的要留著給自己保命,不願意拿出來給咱們。”
不知是誰高喊一聲,“他們的命是命,咱們的賤命就不是命嗎?”
賤命兩個字一出,人群躁動的更厲害了。
被硬推出來安撫民心的莊詩涵本來就煩,聽到有人竟然質疑他們藏藥,瞬間氣笑了。
一群愚民,免費給他們喝了幾天藥,還真理所當然的以為這本就是該給他們的。
她一個眼神,旁邊的藥童立即冷喝道“都說兩句,郡主有話說!”
人群很快安靜下來。
看著那一雙雙敢怒不敢言的眼睛,莊詩涵麵上關切,心中卻不由冷笑。
一群拎不清的蠢貨。
鬨有什麼用?
真把她惹煩了,彆說是眼下真沒藥,就算林庭風把藥帶回來,也沒他們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