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在後院商量,由誰出麵告知外頭百姓回春堂暫時沒藥一事,一個兩個低著頭連屁都不放一個,不知道的還以為坐了一群啞巴。
聽到姓李的那個老東西給她帶高帽子,說什麼百姓信任她,她作為這個人選最合適時,他們突然又不啞巴了。
那附和的漂亮話,一句接著一句,恨不得將她誇成在世神仙。
生怕她會反悔,在她被他們吹捧的不耐煩答應後,一個個目不轉睛地盯著她,恨不得憑空生出一雙手在背後推著她走。
現在覺得場麵收拾不住了,又打算讓她接管爛攤子?
想什麼呢!
她又不是大冤種。
好的事情都是他們的,惡人反倒由她一個人來做,當她也成了沒腦子的蠢貨?
孫大夫臉色難看,囁嚅道“外頭都是感染了時疫的病患,又有不少行動不便的老者,萬一推搡起來傷到無辜之人就不好了。”
莊詩涵冷笑,聲音壓得極低,“那又如何。”
在孫大夫震驚的目光注視下,她滿眼不屑道“誰想當濫好人誰自己去就是了,本郡主可沒工夫奉陪。”
她說完轉身就走,也不管外頭的人此刻是不是已經打得頭破血流,又是為什麼打起來。
比起這些,她還有更重要的正事要做。
越靠近後院,女人淒厲的慘叫越清晰,聽的莊詩涵一陣心驚,不由得加快了腳步。
她剛走到隔間門口,就聽到裡頭傳來裡軍醫焦急的聲音,“這都什麼時辰了,郡主怎麼還沒回來,該不會是半路遇到什麼危險吧?”
奚臨果斷道“絕不可能。”
那人精得跟狐狸似的,跟墨錦川可謂是一個比一個狡猾,怎麼可能接個人反倒把自己搭進去?
更彆提她並非一個人山上,還帶了程端將軍和一乾將士,便是接不到人,也能平安回來。
李軍醫歎了一口氣道“老夫曾聽聞,有醫術卓越者,能以銀針使其臨盆的婦人胎位轉正,以便婦人順利產子。
也不知郡主能不能趕得及回來,這可是一大一小兩條命。”
話音剛落,莊詩涵直接推門進去,帶進一陣冷風。
她眉眼間滿是倨傲,十分不屑道“不過是生個孩子罷了,又不是多大點事,離了她宋言汐還能不生了?”
躺在床上的產婦被她突然這麼一嚇,出血的症狀更厲害了。
要不是李軍醫眼疾手快抓了一片參片塞到她的嘴裡,這一口氣提不上來,說不定就直接一屍兩命了。
奚臨驀地轉頭,怒聲道“滾出去!”
莊詩涵陡然沉了臉,“奚臨,你彆給臉不要臉。”
她看向躺在床上臉上毫無血色的女人,冷冷道“現在除了我,你們之中沒人能救她。”
“即便是宋言汐也不行。”
“好大的口氣!”
奚臨快走兩步攔在她麵前,橫眉問“你是自己走,還是等我動手請你?”
莊詩涵輕咬下唇,眼底除了憤怒之外更多的是不解,忍無可忍問“人命關天,你非要這個時候針對我?”
這人難不成是屬狗的?
就算是屬狗的,也得有人給肉骨頭才肯乖乖乾活。
他可倒好,都沒見那宋言汐給過他半點好處,真不知道一天到晚瞎舔個什麼勁!
看著她身後大開的門,奚臨眉心狠狠跳了跳,問“你還知道人命關天?
婦人產子之時最是虛弱,一點冷風都見不得,虧得你還是個醫者!”
“你說這個?”
莊詩涵恍然大悟,忙解釋道“孩子離開母體之前,她和咱們正常人是一樣的,隻有等到孩子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