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解釋的話,被這兜頭一頓罵給全數堵了回去。
她張了張嘴,想到那輕蔑的玩意二字,不由得紅了眼。
“哭什麼哭?”莊詩涵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怒其不爭道“憋回去,眼淚是最沒用的東西。
要是哭一哭就能解決問題,這滿城的百姓還喝什麼藥,直接坐著跟你一起抹眼淚得了!”
李軍醫氣得胡子都直了,瞪圓了眼睛道“老夫活這麼大歲數,還從未見過像你這種狂妄到目中無人的女子!”
聽著這熟悉的開頭,莊詩涵趕在他說教前一臉驚詫道“呀!要這麼說的話,那您豈不是白活了這麼多年。”
她也不管李軍醫會氣成什麼樣,自顧自繼續道“這做人呢,無知並不可怕,可怕的是無知而不自知,您說我說的對嗎?”
“你!”李軍醫剛要反駁,就見宋言汐挑了一角簾子出來。
幾人當即無視莊詩涵,轉而將她圍住,個個眼底寫滿了焦急。
奚臨迫不及待道“母子二人如何了?”
宋言汐道“母子皆安,隻是這麼重的傷,待藥勁褪去她怕是要吃些苦頭。”
聞言,婦人心頭緊繃著的一根弦瞬間鬆緩下來,喜極而泣道“沒事,隻要母子倆都好好的,便是吃些苦頭她肯定也是願意得的。”
莊詩涵冷哼一聲,“還真是刀不紮在自己的身上不知道疼,又不是你生的孩子,你倒是替人願意上了。”
她還想說什麼,奚臨一個眼刀子過去,“嘴巴要是不想要,我不介意幫你縫起來!”
莊詩涵雙手一攤,滿不在乎道“有膽你就動手。”
那有恃無恐的姿態,分明是掐準了如今他們有求於她,不敢同她撕破臉這一點。
是,奚臨渾起來什麼都不會,也真有可能說到做到。
可他不怕,總是有人怕的。
奚臨捋了袖子便要上前動手,被宋言汐出聲製止。
他回頭看向她,那雙桃花眼裡除了憤怒還有難以置信,仿佛在說“你竟然替她說話”。
莊詩涵不由得輕笑出聲,陰陽怪氣道“堂堂永安郡主也有如此識相的時候,當真是難得。”
聽著她諷刺的話,宋言汐半點不惱,隻看向奚臨道“郡主伶牙俐齒,本是好事,怎能動不動要用針線封嘴這麼粗魯的手段,對待一個弱女子?”
奚臨聞言,一個沒忍住“噗嗤”笑出了聲。
不是被氣的,而是單純因為一想到,接下來會發生的一幕,根本憋不住。
以他對宋言汐的了解,剛剛那話,絕對不可能是什麼好話。
難怪暗一偷摸摸同他講,他覺得自家主子跟未來主母脾氣秉性很是般配,簡直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就連這罵人前先陰陽兩句做鋪墊,都給人一種久違了的熟悉感。
倆人湊不出一個好東西。
這可不隻是般配。
簡直是絕配!
莊詩涵也隱隱覺得宋言汐話裡有話,果然下一刻就聽她冷冷道“應該直接一包藥把她給毒啞了,省得她張口就來,白白汙了人耳朵。”
“宋言汐!”
“喊什麼喊,我耳朵沒聾。”
對上那雙氣急敗壞的雙眼,宋言汐很認真問“詩涵郡主聽得懂人話嗎?”
莊詩涵臉色更黑了,“你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