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庭風難以置信地抬手,摸了摸被打得發麻的臉。
觸手滾燙,竟然不是錯覺。
莊詩涵看他這副模樣就來氣,咬了咬牙罵道“廢物東西,聽著彆人如此羞辱我,你在旁邊連個屁都不敢放一個,真不知道要你有什麼用!”
“詩涵……”林庭風張了張口,意圖解釋。
可莊詩涵卻連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沒給他,轉身快步離開。
走到門口時,她似是想到什麼,突然停下腳步。
林庭風看著莊詩涵的背影,心想著她若肯低頭道個歉,說她不該因為一時情急對他動手,他也不是不能原諒她。
畢竟,徐嘯方才的話對於一個女子而言,確實太難聽了點。
她性子又素來驕傲,眼裡不容沙子,難以接受之下行為過激衝著他撒氣也屬正常。
不過是一巴掌罷了,他一個大男人,皮糙肉厚的不打緊。
隻要她能消氣,便是再打兩巴掌也不妨事。
待到她冷靜下來,他便與她好好分析一番其中形式,以她的聰慧定能理解他的苦衷。
說到底,他也不過是想儘一個做人丈夫最基本的義務,免得彆人覺得他不仁不義,僅此而已。
林庭風剛在心中如此安慰自己,就聽門口傳來莊詩涵冰冷的聲音“你今日若敢出城,我就與你一刀兩斷。”
“王爺覺得,梁太子此次是為何而來?”圍坐在火堆旁,宋言汐回想著那隊梁軍經過時說的話,心頭不免湧出一股不安來。
直覺告訴她,這人極有可能是最大的變數。
墨錦川將處理好的野雞用樹枝串好,穩穩架在火上後,才開口道“聞祁此人性殘暴,喜殺戮,又生性多疑,多年來離開梁國都城的次數屈指可數。
本王聽聞梁皇這兩年身體欠佳,他身為儲君卻在這種緊要關頭擅離都城,此來絕不是巡視疆土那麼簡單。”
有關梁國的皇位更迭,宋言汐並不關心。
她隻想知道,聞祁此次,究竟是不是衝著墨錦川而來。
被這樣一個危險人物盯上,可不是什麼好事。
注意到她擔憂的眼神,墨錦川勾了勾唇角,問“怎麼,怕本王不是聞祁的對手?”
宋言汐搖搖頭,十分坦誠道“怕他咬你。”
“咬?”
墨錦川挑眉,見她認真地點點頭,忽地笑了。
就在宋言汐以為他沒能理解她的意思,想要解釋時,聽他開口道“如此形容,倒是十分貼切。”
聞祁就像是躲在陰暗處的餓狼,隻等著時機合適,便會跳出來給人致命一擊。
狼想要吃肉,可不就是用嘴咬?
見墨錦川笑得開心,沒有半點當回事的模樣,宋言汐不讚同道“說正事呢,還請王爺嚴肅些。”
至少,也該收斂點笑容。
他這張臉本就生的妖孽,一笑起來那雙眼睛好似會勾人一般,讓人根本沒辦法靜下心來聽他究竟說什麼。
宋言汐從未想過,有一天美色誤人這話,竟也能用在自己身上。
真是罪過。
好在此處沒有外人,否則她這張臉非得丟回神醫穀不可。
聞言,墨錦川不由得斂了笑意,黑眸間似有失落一閃而過。
他語調淡淡道“你若不喜歡,本王以後不笑就是了。”
宋言汐聽到這話,想也沒想便脫口道“誰說我不喜歡,我隻是……”
話說一半,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