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墨錦川臉上的笑,宋言汐心口一噎。
猜?她又不是他肚子裡的蛔蟲,如何能猜到他的想法。
等等,他方才說什麼?
她幼年時,他那會兒才多大年紀?
宋言汐說不了話,可看向墨錦川那一言難儘的眼神,已然說明了一切。
瞧著倒是一表人才人模人樣的,思想怎如此齷蹉。
她那時才多大?
難怪老一輩總把人心隔肚皮掛在嘴上,看不透,真是半點看不透。
被她好似看流氓的眼神氣笑,墨錦川將手中裝著蜜餞的盤子往後挪了挪,眉梢微揚,“古人誠不欺我,女人心海底針,越是漂亮的女人越沒良心。”
宋言汐驀地瞪大了眼睛。
什麼叫她沒良心?
明明是他心思不端,非要說那些惹人遐想的話出來,反手還要給她扣一頂高帽。
也不怕傳出去,滑天下之大稽。
她張了張嘴,喉嚨裡發出一個嘶啞難聽的音節,疼得她眉頭緊蹙險些一個沒注意將蜜餞的核吞下去。
墨錦川一直注意著她的麵色變化,趕忙端起腳邊放著的痰盂,緊張道“快吐出來,彆傷了自己。”
宋言汐看了他一眼,沒動。
倒不是矯情,隻是覺得眼下的感覺很奇怪。
恍惚之間,她好像看到了外祖母喝藥輕咳時,外祖父動作溫柔的為她拍背的情形。
他們夫婦攜手走過風風雨雨,相守多年,彼此之間有那份默契與體貼再正常不過。
可他們二人才……
她怎會突然生出一種老夫老妻相處之感。
錯覺,定是錯覺。
看著墨錦川緊接著遞過來的掌心,宋言汐心頭那一抹違和感愈發強烈。
她趕忙用手背推開他的手,用手指了指被他放到地上的痰盂。
當真是怕了他了。
她算個什麼身份,也敢讓堂堂錦王殿下用手接她吃過的果核?
彆說是如今君臣有彆,即便來日他們緣分到了有幸做了夫妻,這種逾矩之事也是萬萬使不得的。
宋言汐喝了藥,又勉強喝了半碗熱粥,才算是恢複些力氣。
從墨錦川的口中,她也終於了解到了目前的處境。
他們所在的是大梁境內一個名為禾木村的地方,此處依山傍水,村民平日裡多以打獵捕魚為生。
收留他們的是本村的赤腳大夫,姓吳名東升,家中兩個兒子都陸續被強行征兵,隻留老兩口相依為命。
有關他們是如何到的這裡,墨錦川卻是隻字不提。
即便他不說,宋言汐也知其中艱難。
她比劃著,要看他後背的傷。
墨錦川輕描淡寫道“你昏睡了三日,我後背的傷敷了吳伯給的草藥,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
她竟昏睡了三日之久?
宋言汐心下大驚,下意識摸了摸喉頭位置。
讀懂她的眼神,墨錦川解釋道“你並非持續高熱,我們到的第一日吳伯用了劑猛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