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村女婿!
十分鐘後,一輛拖拉機從那邊開了過來。
開車的是一個六十來歲的老人,而坐在車上的是一個白發蒼蒼更加老的男人,估計就是雷聲。
吳凡有一點不太明白,這個雷聲好歹也是雷猛的堂叔,而雷猛又曾經是天水第二首富,還是在天水縣勢力最大的人物,為什麼雷聲隻能坐著拖拉機來呢,小車都沒有一輛嗎?
不過,讓吳凡感覺到更加有一些意外的是,拖拉機上麵的那個老男人,也就是雷聲,上半身沒有穿衣服,背上居然插著一些樹枝。
這是做什麼呢?難道要做法來詛咒自己嗎?樹枝是桃木,代表桃木劍?
你,你就是吳凡吧?拖拉機停下來後,車上的老人趕緊跳下來,走到吳凡的麵前,非常緊張地問道。
對,我就是吳凡,你是雷聲?吳凡冷冷地瞪著他。
撲通!那個老人直接跪在地上,然後一邊猛地磕頭,一邊不停地說道,吳凡,我是來向你負荊請罪的,對不起,是我們管教不嚴,以至於雷家出了雷猛這樣一個畜生,給你帶來了深深的傷害,對不起,對不起!
噢,原來你捆幾根樹枝就叫做負荊請罪呀,我還以為你背負桃木劍,要來做法詛咒我呢,嗬嗬吳凡冷笑數聲。
我是真心來賠罪的,吳凡,懇請你去醫治雷猛,讓他能清醒過來,和他父母說幾句話,讓他父母能安心瞑目,好嗎?老頭還是一邊磕頭一邊說道。
看見這個雷聲如此真誠,連額頭都磕出血來了,吳凡有一些於心不忍,於是就上前兩步,準備把他拉起來。
冤有頭債有主,吳凡也不是一個不講道理的人。
給自己羞辱的人是雷猛,負有管教責任的是雷猛的父母,子不教父之過,這個雷猛的堂叔應該沒有太多的責任。
混賬!不過,就在這時,尼家小三突然從旁邊衝了過來,抬起腳,猛地踹在了雷聲的肩膀上,冷聲說道,你真心賠罪?雷猛犯下的是天大的罪,罪不可赦,逼迫良家女孩被自己玩弄,強迫有夫之婦和自己上床,完全無視彆的男人的尊嚴,我們沒有滅他滿門已經算是夠仁慈的了,都是吳凡攔著我們,你居然還敢到桃源村來!
雷聲有一點猝不及防,倒在地下,滾了幾個滾,這才好不容易停了下來。
開拖拉機的那個人趕緊上去查看他的情況,淚流滿麵地問道雷哥,你怎麼樣呀,有沒有事?
我沒事,沒事!雷聲擺了擺手,掙紮著爬了起來。
看見那艱難爬起的身影,看著那在眼前晃動的白發,吳凡確實是於心不忍了,於是趕緊上前拉住尼家小三說道好了,有錯的不是他們,他們現在也是弱者,我們不能對他們動手!
可是,看見他們,我就會想起雷猛帶給你和家裡的傷害,你是我們姐妹的偶像,不容任何人欺負你!尼家小三還是有一些怒氣衝天。
尼家小三之前在家裡,聽見林妙和林音說起了雷聲打電話的事情,剛才又聽見吳小輝說起吳凡要在村委會接見雷聲的事情,就心裡不爽,所以趕來要教訓姓雷的一頓。
她是一個嫉惡如仇的女孩子,認為雷猛那麼壞,那麼他家的親人也沒有一個好的。
所謂的下跪賠罪,隻是他們為了讓吳凡下山救人而不得不做的事情,內心可能對吳凡恨得要死。
畢竟雷猛怎麼說也是因為吳凡的原因才身敗名裂的。
吳凡自然理解她的心情,於是趕緊安慰道算了,冤有頭債有主,我心中有數,你先回家去吧!
一邊說著一邊輕輕地推了尼家小三一下。
尼家小三有一些委屈地看了吳凡一眼,還是轉身走了。
不管怎麼樣,隻要是吳凡的安排,她肯定是要聽的。Πъ
我們走!那個開拖拉機的人扶起雷聲後,瞪了吳凡一眼,頗為遺憾地說道,華神醫還說吳凡心地善良,我看也不過如此,沒有一點同情心,手下的女孩子還有一點仗勢欺人了,和當初的雷猛沒有什麼兩樣,隻是山水輪流轉而已,我們走吧,不要在這裡無謂的受氣了!
不,不!雷聲擺了擺手說道,和雷猛對他們的傷害來比,他們這樣對我已經是相當的客氣了,何況吳凡本人也沒有對我動手,還在勸那個女孩子呢!
好吧!吳凡上前一步,對雷聲說道,你有沒有受傷?
沒有,沒有,你那個朋友表麵上是很生氣,但還是留了一手,其實沒有用多大的力踹我,否則我早就要飛起來了!雷聲連忙答道。
他從吳凡的那句好吧似乎聽出來了希望,所以頓時就有了精神,兩眼放光地看著吳凡。
果然吳凡說道,既然沒事,那你們就回去吧,我一個小時之後,就會來替雷猛治療,但是能不能讓他醒過來和他爸媽說上幾句話,我就不敢保證了!
儘人事聽天命,隻要你去了,不管結果如何,我們都會一輩子感激你的!雷聲激動的聲音都有一些顫抖。
那好,你們就先回去吧,一個小時之後,我會到雷猛家裡去的!吳凡非常肯定地說道。
謝謝,謝謝!雷聲再一次跪倒在地,對吳凡連說了幾聲謝謝,然後才上了拖拉機離去。
吳凡目送他們的背影離去,搖了搖頭,有一些心酸和無奈。
一個頭發蒼白的老人,為了一個家族敗類,居然向一個年輕人下跪哀求。
看來真是應了那句話,就是隻有長輩眼裡的孩子,而孩子眼裡是沒有長輩的。
否則作為曾經如此輝煌的雷猛的堂叔,雷聲怎麼可能坐著拖拉機來呢。
吳凡回到家裡後,收拾了一下藥材,就要出發。
吳凡,我和你一起去!尼家小三來到了他的身邊,很是堅定地說道。
也行,因為我本來也要叫一個會開車的去,但是小三你要記住,到了那裡,看見雷猛後要克製住自己的怒氣,不要對無辜的人動手,行吧?吳凡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