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腳墊——
鑰匙,應該還在下麵吧?
以前陸梓琪擔心李驍在外瘋玩時,會把鑰匙丟掉;因此要求他,每次出去玩時,把鑰匙藏在腳墊下。
腳墊很破。
鑰匙——
還在!
這把十字花鑰匙上,還掛著個小玩偶。
玩偶是個小豬。
是陸梓琪從兩元超市內,特意給李驍挑選的;她笑話李驍,就是個大笨豬。
可為什麼,她的鑰匙上,也吊著一個笨豬的玩偶呢?
而且這倆豬豬的玩偶,還是一豬爸爸,一個豬媽媽。
李驍輕撫大笨豬的動作,就像在鑒賞最珍貴的瓷器。
鑰匙已經生鏽,大笨豬早就變臟。
但李驍把鑰匙插進門鎖內,稍稍旋轉時;卻發出了輕微,也清脆的哢嚓聲。
李驍抓著門把,輕輕開門。
明顯有些沉重的防盜門,在被拉開時,發出了悠長的吱啞聲。
一道光——
立即刺進了李驍的眼睛裡!
客廳內的燈,是亮著的。
而且——
還有紅酒的味道,在屋子裡彌漫。
有人在家。
“老陸回來了?”
李驍看向了案幾。
案幾上擺著兩個盤子,一雙筷子;還有一個酒杯,和打開了的紅酒。
房門虛掩著的廚房內,也隱隱傳來了炒菜的聲音。
“這老東西,不在醫院陪著張母後,卻自個跑回家要自斟自飲。看來,他需要一個人靜靜,來細品喜得貴子的喜悅。”
李驍明白後,抬手按了下肚子。
午後和老陸一起吃飯時,酒喝的不少,但飯卻沒怎麼吃。
至於在影院內,在荊然的奶上吃蛋糕;說起來,也就那麼回事。
華而不實——
恰好翁婿倆再好好的,喝一杯。
李驍換好鞋子,走到案幾前;拿起筷子,夾了一筷子西紅柿炒雞蛋。
味道——
“老陸做飯的手藝,大有長勁啊。”
李驍暗中讚了個,索性端起那盤西紅柿;嘴裡吃著,來到了廚房門前。
腳尖推開廚房門,李驍順勢倚在了門框上。
他本想惡作劇,猛地開門,大喊一聲的。
可想到老陸心臟不好,萬一直接嚇死了咋辦?
估計李驍這個當姐夫的,就得幫老陸拉扯陸餘澤了。
噓——
李驍吹了輕輕的口哨,抬頭看去。
確實有個人,正背對著門口炒菜。
但這個人——
卻不是老陸!
而是個女人。
是個穿著黑色睡袍,踩著棉拖的女人。
她是誰?
婉約母後?
不可能!!
張母後今天剛下了崽,還在醫院內躺著呢;不可能丟下她的崽子,獨自跑回來做飯。
而且張母後下崽後的身材,絕對的水桶腰;可這個女人,確實有腰有跨,還算可以的樣子。
“臥槽!”
李驍暗罵了句時,想到了一種可能。
那就是隨著陸家“一人得道,雞犬升天”,這個承載著李驍三年記憶的家,被賣了。
這個正在炒菜的女人,就是新的戶主。
但這家人卻沒換鎖。
結果李驍悄無聲息的來了。
這就是私闖民宅啊!
會把女主人嚇壞,大喊來人啊,有人非禮啦。
李驍腮幫子哆嗦了下,正要轉身用最快的速度,逃出去時;正全神貫注燒菜的女人,聽到口哨聲後,立即下意識的回頭看來。
四目相對——
“老陳!?”
“小醜比,你怎麼來了!?”
李驍和“女主人”齊聲喊道。
就算打破李驍的腦袋,他都想不到這個女人,竟然是馬可家族的大族長陳惠禎。
怪不得她的背影,腰細屁股大呢。
畢竟被魔牙滋養的老妖婆,那身材遠遠不是剛下崽的張母後,能比的。
李驍抬手用力揉了揉眼睛,再次看向了這個女人。
確係老陳無疑。
怪不得在張母後下崽時,李驍打電話給她報喜,她卻關機呢。
原來,她早就悄悄的回到了雲海;並藏在了陸家。
老陳這麼大個人物,哪怕去個洗手間;門外也得有忠誠的禿鷲,守護。
現在她卻一個人在陸家。
禿鷲等人肯定躲在暗中,密切關注著這個小區的裡裡外外。
隻是李驍想事,想的入神沒有發現罷了。
而且禿鷲等人也都認識李驍,確定他是安全的;不會跳出來阻攔,最多也就是給陳惠禎打電話彙報。
但老陳在炒菜,沒有聽到手機響,也很正常。
李驍剛想到這兒,老陳就舉起鏟子;罵“給老娘把菜放下!我還沒吃呢!”
“這是你的菜?”
李驍冷笑“你擅闖民宅,我還沒有報警呢。”
“什麼擅闖民宅?這是老娘的家!”
“你喊它一聲,它答應嗎?”
“滾蛋!”
老陳再次揮舞了下鏟子時,卻嗅到了糊味;連忙轉身,嘩啦嘩啦的炒菜。
她正在做的這道菜,是醋溜土豆絲。
西紅柿炒雞蛋,醋溜土豆絲這兩道菜;彆看最常見,也很簡單;但卻最能檢驗,一個家庭主婦的廚藝怎麼樣了。
老陳,絕對是個合格的家庭主婦。
可惜男人死得早——
看著動作麻利,往盤子裡盛菜的老陳;重新倚在門框上,吃著西紅柿的李驍說“老陳,看你做菜很不錯的樣子。有沒有興趣,來當我的禦用廚娘?”
作者有話說
第四更!老陳出現了!在這個節骨眼上,肯定有重大的決策!四更送到,求——啊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