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胡羞惱成怒,回頭厲喝。
小白凜然不懼,雙手掐腰,大有你有本事放馬過來,小白姐踢不死你的架勢。
威脅不孝的關門弟子失敗後,老胡更加尷尬,可臉皮卻更厚了;儘管再對陳惠禎說話時,也有些結巴,卻把他的意思清晰表達了出來“陳,親愛的,我能嫁給你嗎?”
陳惠禎——
禿鷲還有一眾貼身女衛,這時候也大著膽子,鼓掌,呱噪“夫人,答應他!夫人,答應他!”
夫人這半個月來的相思之苦,大家可都是看在眼裡,鄙夷在心裡的。
但所有人都在為此高興!
畢竟——
心中充滿愛的女人,才能對人包容,寬厚;讓禿鷲等人,不再承受“伴君如伴虎”的壓力。
“能——”
陳惠禎此時的感覺,怎麼說呢?
心跳的更加厲害,又羞又怕,卻偏偏能感覺出,她已經被幸福的暖流包圍。
誰說——
老白菜沒有愛情的!?
陳惠禎剛說出“能”字,老胡起身,伸手。
陳惠禎忽然飄了起來——
她低聲驚呼中,下意識的伸手。
她被老胡橫抱在了懷裡。
老胡當前特騷包的樣子,嘴裡橫叼著那隻紅玫瑰,橫抱著他“心愛的姑娘”,低頭看著她的眼裡,深情且霸道。
就是玫瑰花上的刺,紮破了他的嘴唇,有些疼。
嘀嗒——
一滴被玫瑰花刺破的鮮血,從老胡的嘴上滴落,落在了陳惠禎的臉上。
早就下意識雙手抱住老胡的陳惠禎,輕笑喃喃“為什麼,不把花刺除掉?”
老胡有些沒好氣的說“這都是那隻小狗腿,極力要求的。說什麼隻有這樣子,才能體現出我對你的一片深情。”
陳惠禎又問“你現在,有沒有負罪感?”
負罪感?
陳惠禎的意思,就是老胡在阿蓮娜剛去世半月後,就另覓新歡後,會不會覺得自己簡直不是人。
老胡卻抬頭看向了那棵毛桃樹,說“有人告訴我說,這棵毛桃樹見證了夫人的愛情。”
陳惠禎也看向那棵毛桃樹,癡癡的說“東國,會祝福我的。”
老胡輕聲“她也會!”
說完,老胡抱著陳惠禎轉身!
昂首挺胸,目不斜視,大踏步的走向了山下。
陳惠禎閉上眼,臉貼在老胡的懷裡,傾聽著他依舊有力的心跳,感覺整個人在雲朵裡飄啊飄。
卻偏偏能聽到,小白的聲音“真看不出啊,老胡在抱著個人下山時,還能如履平地。看來,確實寶刀未老,依舊能提得起槍,上得起馬。”
陳惠禎——
禿鷲看了眼小白,眼神裡全是羨慕的神色。
小白出身馬可家族的三十六騎士,以往看到老陳後,那就是老鼠見了貓。
老陳讓她去乾什麼,她連反抗的心思都不敢有。
可是現在,她竟然敢出言調侃老陳了。
她吃了熊心豹子膽?
當然不是——
人家背後,站著個老陳都不敢輕易招惹的男人!
“老胡,今晚表現的不錯啊。男人和美女交往時,就得采取主動!絕不能顧忌不值錢的麵子,讓美女主動。那樣隻會讓人看不起,覺得你不夠爺們。”
小白笑嘻嘻的跳上車子,啟動。
坐在後座的老胡,依舊橫抱著“陳美女”,老帥比臉上全是尷尬之色;乾咳一聲“閉嘴!再敢和我賣嘴,仔細著你的皮!”
被威脅後,小白立即乖乖閉嘴。
車行——
後麵足足二十輛車,那是禿鷲他們的,也不知道這些車子藏在哪兒的。
月光如水。
涼風徐徐。
車輪沙沙。
前路——
陳惠禎終於從老胡懷裡抬起頭,看著小白輕聲“小白,你這是要把我們帶到哪兒去?”
“夫人,您隻管享受屬於您的甜蜜時光。接下來的一切,都交給我好了!”
小白回頭諂媚的笑了下。
陳惠禎看著這個嬌小的女孩子,回想起了她以前在馬可家族時的樣子;徒增強大的不真實感,忍不住的微笑搖頭,再次趴伏在老胡懷裡,閉上了眼。
從小白的回答中,不難聽出李驍早就做好了安排。
隻是這安排,不但老陳不知道,就連老胡也是被蒙在鼓裡的。
老胡張嘴——
小白對他可就沒有好顏色了“老胡,你最好是乖乖閉嘴,少廢話。你唯一的任務,就是讓夫人開心。”
“狗腿!”
老胡低低罵了句,卻在低頭看向懷裡的“陳妹妹”後,也徒增幸福的同時,還有瞬間就湧上的驚懼;下意識的去想“看來我和她,真像空空老賊說的那樣。我和她在這一世,還有長達二十多年的姻緣。要不然,我此時也不會如此坦然的和她相處。就像我們本該,就是夫妻那樣。”
老胡老陳都在胡思亂想——
車窗,忽然落下。
涼風立即呼嘯著,從車窗外刮了進來。
正沉浸在某種狀態中的老胡和老陳,本能的輕顫了下,抬頭睜開了眼。
小白從窗外,嬌聲喝道“吉時已到!”
什麼吉時已到?
老胡和老陳下意識的這樣想著,都看向了車窗外。
車速也就比自行車快一點,緩緩前行;車子兩側,人影綽綽。
還沒等老胡看清外麵究竟是怎麼個情況——
砰!
砰砰!!
隨著一聲聲的巨響,一朵朵五顏六色的煙花,自夜空中絢麗的綻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