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海浮沉!
“剛剛鄭和平打來電話,他們眼睜睜的看著仇承安的車衝下了高速公路,下麵是一條河,現在生死未卜,救援人員正在趕往現場……”羅洋小聲彙報道。
龐國安聽完,閉上了眼睛,向後倚在了後座上。
“司機是怎麼開車的?混賬……”龐國安閉眼緩衝了一下自己的情緒,睜眼咒罵道。
羅洋繼續小聲說道“司機好像不在車上,是仇承安自己開的車,司機中途被甩掉了,司機下車後立刻給鄭和平打了電話,但是仇承安的車還是在追上他們後衝進了河裡”。
自此,龐國安和羅洋兩人麵麵相覷,他們明白了,仇承安這很可能是故意的,要不然乾麼自己開車呢?
龐國安立刻讓司機在下一個服務區調頭,並且立刻把這個情況向省委書記耿文山做了彙報,短短一個月的時間,一個財政局局長車禍死亡,現在東港市市委書記的車衝進了河裡,生死未卜,看來這東港市真是要變天了。
“你的意思呢?”龐國安看向羅洋,問道。
“這事發生在闞正德出逃後,仇書記這是擔心沒辦法向省委交代嗎,況且武陽縣踩踏事故死了這麼多人,總是要有人出來負責的,這下好了,仇承安要是死了,謝市長就太突出了”。羅洋小心的說道。
龐國安看向窗外,風景在飛速的後退,他看了一會,回頭摘下眼鏡,說道“作為東港市的市委書記,仇承安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所以,謝元春的責任要小很多,再結合他們在市裡的真實情況,省委也是知道的,最要緊的是,一旦啟動調查,大家的注意力都在仇承安和闞正德的關係上,謝元春或許可以躲過一劫,但是現在看來,難啊”。
謝元春和鄭和平站在高速公路柵欄外側,看著漸漸沉下去的汽車,這也就是幾分鐘的事情,他們無能為力,司機本想下去救援的,但是被鄭和平叫住了。
這種情況下,水裡的情況不明朗,而且這麼猛烈的撞擊之下,仇承安怕是早已昏迷了,即便是下去救人,他們也是無能為力把人拉上來,更何況,謝元春對仇承安簡直是恨之入骨,自己這幾年的窩囊氣,隨著車輛的沉沒,他的心情終於有了一絲縫隙,陽光照進來了。
很快,附近縣市的消防趕到了現場,隨之而來的還有救護車,誰都知道,這個救護車是來拉屍體的,撞擊半個小時過去了,消防才開始下去救人,仇承安又不是千年的王八,哪會在水裡換氣等著救援呢。
東港市發生的事情,剛剛落地的闞正德還不知道。
他真是嚇壞了,也餓壞了,所以,落地後沒有立即聯係國內,反倒是先去機場的餐廳吃了頓飽的,這才慢悠悠的給陸晗煙打了個電話。
他想好了,在自己身處國外的這段時間裡,國內的事情還是要繼續推進才行,他之所以跑出來,就是不想被人拿捏。
如果自己身在國內,那麼武陽縣踩踏這件事肯定是把他拉出來背鍋的,雖然最後可能會賠償後不了了之,可是即便是如此,走這個程序自己也是不願意的。
闞正德年輕時數次被抓,他知道那是個什麼滋味,一旦進去了,就由不得你自己了,你就是一塊麵團,彆人想怎麼捏就怎麼捏,即便是乾了,也得再澆上水讓你軟和起來。
自己身在國外,那麼就得有人在國內當自己的傀儡,可是這個傀儡不是那麼好當的,至少不能再讓闞家的人出麵,否則,一旦闞家人出麵,那些人還是會把怒火傾瀉在自己家人身上,所以想來想去,隻有陸晗煙最合適。
“我在新加坡落地了,國內的情況怎麼樣?”闞正德到了酒店,點了支煙,坐在沙發上,慢悠悠的問道。
“不太好,你得做個長期的準備,另外,剛剛得到消息,仇承安死了”。陸晗煙說道。
這個消息像是一道霹靂,把闞正德雷了個外焦裡嫩。
“你你你說什麼?仇承安死了,你不是騙我吧,他好好的怎麼會死?”闞正德聞言一下子站起來,不可置信的問道。
“你走了,把這個爛攤子甩在這裡,龐國安到了東港市,開了會,讓仇承安和謝元春到省裡向省委彙報工作,半路上,仇承安把車開出了高速路,掉進了河裡,打撈上來的時候,連安全帶都沒係,基本上是撞擊的時候當場死亡,司機被他半路趕下了車,你說,這不是奔著死去的嗎?”陸晗煙的消息讓闞正德呆呆的坐在了沙發上。
闞正德明白了,仇承安這真是自殺,不是意外的交通事故。
陸晗煙沒聽到電話裡的聲音,輕蔑的笑了笑,然後就掛斷了,等到闞正德醒悟過來後,他才發現陸晗煙居然掛了他的電話,於是立即又打了回來。
“我話沒說完,你為什麼掛我電話,我告訴你,仇承安死了就死了吧,他死了,很多事就不用說了,他和我們公司的秘密也就帶到了棺材裡,這對我們來說也是好事,接下來就是公司的問題……”
“打住,公司的事你彆和我說,我不想這個時候插手公司的任何事,對了,董秘的事,我不打算上任了,你小兒子不是在的嘛,還有那個大兒子,他們都是人才,你找他們經營就行了,這個時候,你們闞家的人得站出來,我和你們又沒啥關係,說了也沒人聽我的……”陸晗煙等的就是這個機會,所以,直截了當的就把闞正德給拒了。
闞正德一時間被陸晗煙說的啞口無言,他沒想到陸晗煙敢在這個時候對自己說這樣的話,更沒想到她敢拒絕自己,但是這又讓他感到一絲欣慰,如果這個時候陸晗煙不講任何條件的接受自己的委托,那才是真的會讓自己懷疑呢。
有時候以退為進才是最好的辦法,陸晗煙要的不是現在的一時權力,她要的是整個貴鹿集團,所以,此時必須要擺出一個姿態來,要讓闞正德求著她才行,才能在未來的博弈中獲取最大的主動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