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海浮沉!
在不遠處的薛杉杉將這一切都儘收眼底,她也要搭乘這一班飛機離開倫敦,隻不過,她要在中途轉機,現在她還不能回國。
不出意外,她再沒有看到闞雲露登機,因為此時闞雲露已經被警察請進了小黑屋裡,在那裡,警察對她進行了初步的盤問後發現,不但是在她的大衣口袋,而在她的行李裡,更是發現了一包隱藏更加隱蔽的那些東西。
看來薛杉杉讓那個盎撒男子做了雙保險,她生怕警察發現不了她藏在行李中的那些東西,所以,又讓他在闞雲露的口袋裡放了一包引子。
這樣警察就很容易的認定,闞雲露口袋裡那點東西,隻不過是為了在飛機上隨身用的罷了,包裡那些才是真正能置她於死地的分量。
闞雲露當時就驚呆了,她不知道這些東西來自哪裡,而且她也一再的否認自己不會碰這玩意,因為她知道這東西的後果。
可這不是她自己說了算,接下來警察直接讓機場檢查人員給她抽血檢驗,結果可想而知,自從她認識了那個帥氣的盎撒男子後,她一直覺得自己活的很愉快,他給了她以前從未有過的快樂,仿佛他是上天在最自己灰暗時刻賜給自己的天使一般。
可以說,闞雲露之前雖然也是混社會的,可是這些東西她是從來不碰的,這是闞家的家規,一旦碰了這玩意,闞家就沒有他們的容身之地了,這是闞正德定下的規矩。
可是當檢驗結果擺在她麵前的時候,她的腦子險些不夠用了,而她也慢慢回憶起自己這次來到倫敦後遭遇到的一切事情,慢慢的,她好像把這些事都串起來了。
這個時候串起來還有啥用,犯罪事實擺在這裡了。
沒辦法,她隻能委托了律師,聯係自己父親。
一開始闞正德以為是電信詐騙呢,直到他委托了在英國的朋友去了警察局探看闞雲露,這才相信自己的女兒闞雲露真的是因為攜帶那些東西被抓了。
闞正德正在準備前往英國,而且當即委托了律師,先把女兒保釋出來再說。
國內的事焦頭爛額,自己女兒又在英國遭遇了這些亂七八糟的事,闞正德真是一個頭兩個大。
而國內的事也沒放過他,當陸晗煙得到薛杉杉的彙報後,立刻聯係了闞正德,請示他怎麼回複市裡,市政府的意思是年前必須複工,得給大家一個交代,否則,這個年誰都過不好。
“你自己看著辦吧,我這邊沒時間管這事,雲露在英國出事了,我要去一趟,看看咋回事”。闞正德氣急敗壞的說道。
他是真的很生氣,因為自己三令五申,隻要是闞家的孩子,不管混不混社會,這個東西絕不能碰,誰碰誰死,沒想到自己這個唯一的女兒居然不聽話,居然碰了這東西,他現在很想問問她,到底是為什麼?
所以,他對陸晗煙沒什麼好氣。
陸晗煙也沒慣著他,當即懟道“什麼叫我看著辦,我是想問問你,哪些事我有決定權,哪些事我不能做主,你得給我個界限吧,市政府那邊一天三問,我總得給人家一個答複,哦,對了,不知道是不是市政府那邊在給我們傳遞什麼信息,國稅局那邊好像有動作,我之前對貴鹿集團介入不深,我想知道,稅務方麵,沒啥問題吧?”
陸晗煙的話引起了闞正德的警惕,暫時把他的注意力從倫敦方向拉了回來。
“誰告訴你的?”
“稅務局的朋友,她說,他們老大被叫去了市政府,討論的就是貴鹿集團的稅務問題,我想,如果他們真想動手,我未必知道,這是在逼著我們儘快做決定了,要麼是壓上一切把武陽湖的項目盤活,按時交房,要麼是把貴鹿集團徹底翻個底朝天”。陸晗煙說道。
陸晗煙一邊打著電話,看到了不遠處走過來的陳勃,她敲了敲車窗玻璃,司機彎腰聽她吩咐。
陸晗煙指了指遠處過來的陳勃,示意司機攔住他,自己正在打一個很重要的電話。
她是接到薛杉杉的彙報後才來武陽縣的,這裡是武陽湖項目的所在地,前麵就是一大片的彆墅和湖景房。
貴鹿集團也是被這個項目徹底纏住了,掙脫了,就能活,掙脫不了,貴鹿集團就得完蛋。
陸晗煙步步緊逼,充分利用了國內現在的局勢,尤其是東港市政府對貴鹿集團的壓力,逼著闞正德一步步放權。
畢竟,現在和市政府打交道的是陸晗煙,她是衝在第一線的,很多事她最清楚,遠在新加坡遙控的闞正德對東港市的情況再熟悉還能比她陸晗煙熟悉嗎?
雖然闞正德也覺察到了陸晗煙對公司權力的一點點蠶食,可是現在是用人之際,自己還能找到既對公司熟悉,又對自己忠心的人嗎?
大兒子還要繼續在體製內經營,否則,貴鹿集團就算是發展的再好,將來有個風吹草動,一樣是保不住的,胡雪岩牛逼,盛宣懷牛逼,自己和他們比起來差了十萬八千裡,所以,要想保住錢,就必須要有權才行。
這是闞正德一路走來總結出的深刻道理,可是現在無人可用。
在闞正德的認知裡,自己掌握著公司的大部分股權,不怕陸晗煙翻天,她就是自己養的一條狗而已,而且還是被自己馴化的無比聽話的狗而已。
陸晗煙得到了想要的東西,打完了電話,下了車,走向站在幾十米外的陳勃。
“我現在是要上班的,不然被我們領導發現我不在崗,不知道又得被罵多久呢,找我啥事,電話裡不能說嗎?”陳勃看著小腹微微隆起,已經顯懷的陸晗煙,問道。
“陪我走走,這裡的彆墅還不錯吧,給你留一套?”陸晗煙微笑著問道。
陳勃看看正在建設的彆墅,又看向遠處的湖景,這是早晨,湖麵上霧氣升騰,像極了此時的陸晗煙,他是越來越看不懂這個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