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海浮沉!
第526章
闞雲山離開的時候,魏陽兵還進行了最後的挽留。
他走到闞雲山麵前,伸手在他肩膀上拍了兩下。
“你父親和我說過,你是個從政的好材料,我也這麼認為,你要知道,如果你們同意合並重組,那我以後對你的栽培是不惜力氣的,可是你父親沒有理解我的難處和苦心,經濟是經濟,政治是政治,他沒有分開看,這是要命的問題,所以,我的承諾還算數,你把賬本找到,交給我,南港市財政局長還是你的。”魏陽兵說道。
闞雲山聞言,立刻做出了積極的反應,這個積極的反應就是麵露難色,給人的感覺是這孩子很委屈,關於什麼賬本的事,確實是冤枉他了。
都是千年的狐狸,誰還不知道誰騷嗎?
所以,魏陽兵根本不相信闞雲山的表演,臉上的表情也漸漸冷淡了下來,闞雲山再三保證回去再去見見父親,問問他所謂的賬本問題。
魏陽兵很失望,自己的演技就那麼差嗎?
闞雲山從魏陽兵辦公樓出來後,他的脊背都濕透了,襯衣貼在後背上,風從領子裡灌入,冷的更加讓人難受。
陳勃接到闞雲山的電話時,他正在湖邊推著輪椅,陪白永年出來透透氣。
“好,我知道了,我大概半個小時後到縣政府。”
“不,你在招待所等我就行,我過去。”闞雲山說道。
掛了電話,陳勃喃喃自語道“他說他過來找我,看來省裡的事沒談好,至少是談的不那麼理想。”
“現在沒得談了,都動真格的了,聽說闞正德進了icu,是因為工作組動手了?我現在擔心的是闞正德忽然死了,那這事就真的熱鬨了,陸晗煙算來算去,不知道有沒有算到闞正德非正常死亡?”白永年說道。
“人算不如天算,世界上總有很多出乎意料的事情,比如……你以為我會舉個例子。”陳勃笑笑說道。
白永年沒心思和他開玩笑,他在想闞雲山對酒廠下手的原因是什麼,他想要乾什麼,這才是白永年沒想明白的地方。
雖然縣府辦按照闞雲山的吩咐這麼下的口頭通知,看上去像是在幫酒廠的忙,但這其實是一個巨大無比而且讓人無法辨彆的坑。
因為現在的網民他們隻相信自己願意相信的,其他的一概不信,而且現在就連政府公告也不信了,雖然這裡麵有長期以來各種失信行為導致的權威喪失,但是不得不承認,現在網上的戾氣足以殺死一切。
一旦有人爆出,在武陽縣有這麼一家酒廠,政府下文壟斷全縣的白酒銷售,網民會在極短的時間裡把這家酒廠的前世今生都挖出來,他們相信這背後一定是有政府人員參股或者是家屬經商,不然政府怎麼會乾這種事。
他們不會問這件事對不對,而是不惜一切的挖出幕後的人,到時候陳勃就真的完犢子了。
所以,白永年對這事很緊張,當這個消息的來源被確定後,他對闞雲山這個做法就更加疑惑了,這不挨著啊。
自己家是怎麼起家的,闞雲山心裡很清楚,也明白魏陽兵最後那句勸告是什麼意思。
那就是說,這是自己最後的機會,如果不交出賬本來,還想著攜賬本以威脅,那後果是什麼闞雲山心裡明白的很。
不管是黑的還是白的,自己都沒好果子吃,而且大概率是連果子都吃不了,說不定被人裹起來就埋哪裡了。
闞雲山倒是不覺得魏陽兵會怎麼樣,可是他背後的白江實業和貴鹿集團比起來,也不是什麼好鳥,這才是闞雲山害怕的地方。
另外一個,袁橋失蹤了,消失的無影無蹤,他不怕袁橋跑了,怕的是袁橋投到了魏陽兵一方,那他和自己父親,甚至是整個貴鹿集團就都保不住了。
袁橋跟了父親十多年,他知道的太多了,所以此時的闞雲山心裡七上八下,不到萬不得已他也不想這麼玩,但是現在,尤其是他見了魏陽兵後,他覺得是時候了。
闞雲山來的時候是兩輛車,司機開車,副駕駛上是一個保鏢,而袁橋坐在後座,後麵跟著的一輛車下來四個保鏢,齊刷刷站在車旁目送著他們的老板離開。
本來是有一個保鏢要跟過來的,但是被闞雲山阻止了。
陳勃站在屋簷下看到這一幕,感覺有些錯愕,這他媽是一個縣長出行,還是黑老大出行,排場這麼大嗎?
當然,隻要不是去做秘密的事,縣長出行,圍著的人應該比這還多。
“走走?還是屋裡談?”陳勃回頭看看彆墅,問道。
“去我的房間談吧,就在隔壁。”闞雲山指了指不遠處的另外一棟彆墅,這裡雖然是縣政府招待所,但是招待誰就是縣府辦說了算,闞雲山在這裡有單獨的房子很正常,這房子都是他家蓋的。
這些房子的裝修風格都是統一的,所以陳勃跟著進了這棟彆墅,感覺和白永年住的那個也差不多。
兩人坐下後,一個長相清秀的女服務員送來茶具,闞雲山點點頭,服務員就出去了。
“找我有事?”闞雲山裝糊塗道。
陳勃心想,真是揣著明白裝糊塗,何必呢,但是陳勃也有自己的招數。
“是啊,主要是謝謝闞縣長,家裡那麼多事,單位也是一堆事,這麼忙還能想著替我妹妹的酒廠操心,我這裡先謝謝了,不過可惜了,她今天下午決定,要把酒廠關了,準備考研去了。”陳勃非常惋惜的說道。
闞雲山先是一愣,沒想到陳勃兄妹會做出這樣的決定,他以為自己可以用這種方式把陳勃拿的死死的,但是沒想到陳勃兄妹不吃這一套,直接不乾了。
當然,這隻是陳勃的話術而已。
俗話說,置之死地而後生,現在陳勃這個主意就是主動求死,老子不乾了,你還能把我怎麼樣?
果然,闞雲山都懶得否認是他在背後搗鬼了,聳聳肩說道“是啊,確實很可惜的,那麼好的一個酒廠,剛剛有點眉目了,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