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出山!
我和吳凡一起朝關帝廟看去,就見那倆工人還守在門口,但都靠著門柱睡著了,身上裹著厚實的軍大衣,倒也不怕著涼。
而毛斌,就站在關帝廟裡麵,望著堆積如山的酒水。
麵無表情、一動不動。
“他在乾嘛?”我低聲問。
“我也不知道……他來一小時了,就這麼盯著,跟中了邪似的,看得我心裡直發毛,所以我才叫你倆來的。我特膽小,看不了這個!”董星緊張地說。
膽……膽小……
一言不合就跟人拚命的主兒,敢徒手抓火鉤子的主兒,說開槍就開槍的主兒……竟然說自己膽小?
我匪夷所思地看向他,就見他真的麵色有些發白,吳凡低聲說道“他是有點迷信,要不能用阿巫那些扯淡的手段嗎?而且大半夜的,毛斌一動不動,擱誰都心裡突突吧?”
董星補了一句“尤其是當著關二爺的麵!是不是關二爺生氣了?”
我說“沒那麼扯,估計是在等那倆工人醒!”
董星說道“那他為啥一動都不動?”
我剛想說點什麼,其中一個工人突然醒了,起來撒了泡尿,董星咬牙切齒地說“在關二爺的廟前乾這事,活該遭雷劈!”
他一尿,另一個工人也醒了,站起來看了一下左右,有些意外地說“毛總,啥時候來的?”
毛斌終於動了,轉過頭來說道“有一會兒了,看你倆睡得香,就沒有叫你們。”
我低聲說“看看,我說得沒錯吧?”
董星皺著眉頭,似乎持有不同意見,最終還是沒說出來。
“毛總,你來了,那我們開始搬酒吧!”兩個工人戴好手套,準備行動。
“你倆上車,第二排車座底下,將裡麵的東西拿出來。”毛斌說道。
兩個工人不明所以,但還是朝廂貨車走去。
不一會兒,兩人分彆拿了一支鋼管下來,問毛斌是不是這個。
“是,來吧。”毛斌說道。
看到這幕,我也皺起眉頭,難道毛斌發現我們了?我悄悄把匕首摸出來,董星也從嘴巴裡拿出刀片,吳凡身上沒揣家夥,左看右看,躲在了我倆身後。
“我當軍師!”吳凡低聲說道。
兩個工人握著鋼管,走進關帝廟中。
“來,砸。”毛斌指著廟裡琳琅滿目的酒水說。
“啊?”兩個工人有些發懵。
我們幾個也是一臉吃驚。
“啊什麼啊,讓你們砸就砸!”毛斌喝道。
兩個工人見狀,立刻抄起鋼管,朝著那些酒水狠狠砸去,就聽“砰砰砰”“嘩啦啦”的聲音不斷響起,那些價值百萬的酒水紛紛破裂,透明液體隨即淌了一地,關帝廟內一時間酒香四溢——就算假酒,質量也是過關的,該香還是得香。
怎麼會這樣?!
我們幾個瞠目結舌地看著這一幕,實在無法理解毛斌的詭異行徑!
“我就說他中邪了吧,肯定是關二爺生氣了,不該把地方定在這的……”董星念叨著,麵色愈發白了。
不出幾分鐘的時間,關帝廟內已經一片稀碎,到處都是玻璃渣子和被酒水浸透的紙箱,像是遭了一場洪災,隻不過泛濫的不是水,而是酒!
沒了,全沒了。
“毛總……”兩個工人乾完了活,依舊一臉迷茫。
“走。”毛斌冷冷地吐出一個字來,朝著廂貨車走去。
兩個工人趕緊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