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了槍,還要挨罵,葉緣也激動起來“怎麼永遠都是我的錯!從小到大,你就一直罵我,我的精神病就是被你罵出來的!我被人打成這樣,你還罵我,我不活了!”
四十多歲的男人,激動起來也相當可怕,葉緣瘋狂撕扯著自己身上的紗布,本來縫合完畢的傷口又崩開來,皮肉翻開、鮮血淋漓。
“你瘋了!”葉正趕緊上前阻攔。
“你管我乾什麼,讓我死了吧!死了吧!反正我在你心裡,永遠都不成器!”葉緣不光是把紗布撕開,還用頭去撞牆,“咣咣咣”幾下後,鮮血噴濺出來,牆上、地上都染了不少。
“醫生,快上鎮定劑!”葉正知道弟弟又發精神病了,立刻大吼。
一針過後,葉緣終於睡了過去。
看著傷痕累累、血跡斑斑的親弟弟,葉正的一雙眼睛漸漸發紅。
“召集所有兄弟……”葉正沉沉地說著,又補充了一句“對了,彆叫周海。”
他知道周海和我關係好,這事必須得瞞著點,否則容易走漏風聲。
人,很快召集完畢。
十多輛車,浩浩蕩蕩地前往“虎出山”公司大院。
可想而知,這裡仍舊空空如也,隻有一地的狼藉和槍眼,更驗證了葉緣之前的說法。
“查一查,李虎去哪裡了……”葉正沉沉地說。
消息很快反饋回來。
“襄縣!”
“好,就去襄縣!”
……
襄縣,老槐樹街。
對,我回到了我家,因為實在無處可去了。
我剛出獄那會兒,曾經回來看過一次,給我媽上了香,還打掃了下屋子,然後就上了鎖,再也沒回去過。
監視洪衛軍的時候,我也沒進家門,就在房頂上趴了兩天——吳凡和董星甚至都不知道這是我家。
但這一次,我將大家領回了家。
“哇,這就是你家啊,跟你認識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來!”吳凡咂著嘴說“果然很窮,和我想的一樣!”
“我看你家也好不到哪去。”進了院子,又打開屋門,我呼了一口氣,才慢慢地走了進去。
屋子裡的格局沒有任何變化,這地方就是連小偷都不會來,普通的電視、沙發、櫃子和床,陽台上還擺著我媽的遺照。
我走過去,給我媽上了一炷香。
我是我媽一手拉扯大的,感情自然是很好的,但我儘力避免去回憶她。
人生在世,應該向前去看,不能總是活在過去。
吳凡把馬瑩放在裡屋的床上,又找我要了紅花油之類的藥,小心翼翼地處理著她頭上的傷。
他真的是心疼壞了。
一段時間沒來,家裡還是落了不少灰的,阿發等人主動幫忙打掃起了衛生。
——對了,黃思思是不在的,自從我們和公孫舉開戰後,阿發就讓她回家了,等局勢平穩了再見麵。
這會兒就能看出雷子確實挺勤快了,乾活也是一把好手,掃地、拖地、擦玻璃,什麼都搶著做,按理來說這種人不至於淪落到去做小偷的地步,後來才知這是他的家傳絕學,他爺爺、他爸都是乾這個的,自然而然地入了行。
可惜科技日新月異,人們出門都不帶現金了,偷個手機還有密碼,破解越來越難,給他逼得快餓死了,才跟著阿發來混飯吃。
“跟了虎哥,你就等著吃香喝辣吧……我才跟他不到一年,每天開著小車不說,現在都快買房子了!”阿發大大咧咧地說。
這牛吹的,我都有點臉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