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什麼啊,屠手很講規矩,辦完了事不付尾款,人家肯定不能放過你!壇主一般不輕易出手,但對這種事情不會姑息!尾款都拿不到,屠手威名何存,以後還怎麼做生意?但你肯定沒事,你是外地人,又是去‘殺’陳太平的,無論火怎麼燒,都跟你沒關係。”老歸安撫著我。
如果這事很難,或者非常危險,老歸不會安排我去做的,他是一個絕對公平的生意人。
而我,也不是因為這個才“啊”的。
“知道那個壇主叫什麼名字麼?”我沉沉問,同時心想如果是吳元忠該多好?我八點去,他十點現身,到時候將他拿下來,不就能順藤摸瓜找到老富了?
但又覺得不可能這麼巧,憑啥天底下的好事都讓我撞見啊?
“不知道啊,我對屠手的人員構成不太了解,那也是他們內部的高度機密,就連警方都沒掌握多少……你問這個乾嘛?”老歸莫名其妙。
“沒事,隨便問問,你發位置吧,我八點前肯定到。”我把電話掛了。
不管是不是吳元忠……
我都必須見這個壇主一麵,他們都在同一個組織裡,彼此之間應該也認識、來往吧?
想到這裡,我又興奮起來。
沒想到剛來南方就有了線索,不枉我大老遠坐飛機跑這一趟啊!
出了機場,我先找了個快遞點,將我隨身攜帶的行李寄到曾小寶處,接著又上街購置了些晚上行動所需要的工具。
完事以後,我便前往佛城。
佛城距離花城很近,也就幾十分鐘車程。
陳太平的家在佛城郊區,幾乎算得上農村了。
——當然咱們有一說一,南方很多農村也很富庶,一些村落甚至比城裡還要有錢。
陳太平所在的農村就是如此,道路平整、乾淨,還夾雜著一些紅花綠樹,到處都是小洋樓和彆墅,確實賞心悅目。
出租車司機根據我的位置左拐右拐,最終停在一處大彆墅的門口。
這彆墅一看就是自建的,但也相當排場、霸氣,足足五層樓高,院子也非常大,四周都是圍牆,門前還有倆威武的石獅子。
就這房子也值不少錢了,不知道陳太平欠屠手多少尾款,難道賣房也不夠麼?
當然,這不是我該考慮的問題。
我隻要假裝“殺死他”就夠了。
打發走出租車司機後,天色也漸漸黑下來了,距離八點還有一個小時。
我悄悄爬上牆頭,觀察院子裡的地形,以及陳太平所在的方位。
老歸除了發給我位置外,還發了陳太平的照片,並告訴我八點鐘時,人就在院子裡乘涼,直接進去“殺了”就行。
但這東西,還是眼見為實、做足萬全的準備為好。
老歸把事交給我了,必須給人家辦妥妥的,不能丟了人家的臉,更不能墮了人家的名。
伏在牆頭之上,就見院子裡麵燈火通明,即便不借助月光,也能看得清清楚楚。
院子挺大,占地數百平方,還有假山、流水等物。
我一眼就看到了陳太平,和照片上的一模一樣,是個四十來歲的中年男人,長得有些文雅,穿著也不土氣,看得出來富很久了,不是那種咋咋呼呼的暴發戶。
此時此刻,陳太平站在堂屋門前,正負著手跟旁邊的人交代事情。
在他身邊,約莫有七八個人,統一穿著黑色西裝,耳朵裡還彆著麥,估摸著就是我今天晚上要對付的“保鏢”了。
陳太平正在和他們說“八點鐘,有人會來‘殺’我,你們務必敗在他的手上,讓他把我‘殺’了就行。”
這些保鏢早就了解情況,紛紛點頭說好。
安排完了以後,陳太平便返回屋中,這些保鏢也四處巡邏去了。
從頭到尾,什麼毛病都沒有,一切都按照原計劃進行。
但我的一顆心還是提到了嗓子眼。
因為,這些保鏢,我每一個都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