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挺有意思的……”我笑起來。
我也見過不少領導,有人兩袖清風,剛正不阿;有人春風得意,以為天下儘在自己掌握;有人自知有愧、惶惶不可終日;有人壞事做儘,卻還想瞞天過海……
像羅業文這樣又做好事又做壞事,還無比坦蕩的,真是第一次見!
“好了。”張世明打斷我們之間的談話,說道“單有這一個視頻,還不足以讓史響成為我們的內應……接下來就看溫全的了。”
張世嘉也對我說“虎哥,你把史響送到溫全那裡去吧。”
“行。”我直接返回包間,架起喝得醉醺醺的史響朝外走去。
出了會所,我又將他運上了車,一頭紮進沉沉的黑暗之中。
行了約莫數裡路後,停在路邊的一座空房子前。
這裡前不著村後不著店,四周也是雜草叢生,隻有天空中掛著一枚朦朧的月亮。房子破敗不堪,牆壁倒了好幾麵,房頂也塌了一半,真是個拍鬼片的好地方。
我把車子停好,接著又將史響扯下車。
史響仍舊昏迷不醒,時不時還吐兩口,醉得一塌糊塗。
我扯著他,跨過荒草,朝著前方走去,踩過一堆碎磚、碎瓦之後,終於來到房子中心部位。
月光從塌了一半的房頂照進來,四周一片荒蕪、淒涼。
如果一個人來這裡,肯定渾身發毛。
好在我不是一個人,除了手裡不省人事的史響,前方的一堆殘垣斷壁之中,還坐著一個頭發白了一半的中年男人。
“每次看到你,我都想殺了你!”溫全坐在一堆瓦礫之上,陰沉沉盯著我。
“我說過了,隨時歡迎。”我微笑著,將史響丟到了他的腳下。
溫全瞪了我一眼,抓起史響的身體,轉身就消失了。
在他身後有一口早就存在的地窖。
他下了地窖後,我也立刻跟上。
地窖裡當然黑漆漆的,外麵都沒有燈,這裡更沒有了。不過我和溫全早就準備好了夜視鏡,戴上以後便能如履平地,很快便來到一處還算寬闊的空間裡。
溫全將史響丟在角落,接著又一屁股坐在出口處的地方。
我也坐了下來,距離溫全不遠。
地窖裡伸手不見五指,但我能夠看得清清楚楚,除了角落裡的史響以外,我和溫全中間還躺著一個人。
這人躺在地上,胸口微微起伏,但又沒有發出任何聲音,顯然處在昏迷之中。
我和溫全什麼都沒有做,就這樣坐著、等著。
不知過了多久,史響終於迷迷糊糊地醒來了。
“草……這他媽什麼地方……”史響坐起身來,伸手觸摸四周,卻是一片濕潤的泥土。
見狀,我和溫全立刻捏了喉嚨,用近似鬼魅的語氣發起聲來。
“史響,我要殺了你……”
“史響,拿命來……”
“這他媽什麼鬼玩意兒!”史響咆哮著,本能地從腰間拔出槍來。
他什麼都看不到,隻是憑借本能和直覺舉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