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下,一邊討論接下來的方案。
因為溫全更熟悉宋山,以及宋山手下的門生,所以大多時候由他主導,我則見縫插針的查漏補缺,偶爾提出一些奇思妙想。
“三代、二代基本全完蛋了,我們要一鼓作氣,將一代也拿下。”溫全輕輕用手敲著棋盤。
“那個梁岩,是你的老相識啊?”我輕聲問。
“嗬嗬,以前拜過把子,後來就散掉了。”溫全撇了撇嘴。
“還有這事?具體講講啊!”我來了興趣。
“也沒啥,年輕的時候熱血唄,逮著個說得來的就想拜把子,我倆合作還是風光了一段時間的……當然,再風光也沒有宋山風光,人家才是我們這裡真正的大佬!”溫全輕輕地咂著嘴,說起這事似乎還是有很多的意難平,“宋山那會兒也挺年輕,剛剛四十多歲吧,正是年富力強的時候,就叫我和梁岩談話,希望吸收我們兩個,就是給他當門生唄……”
“將!”溫全“呸”了一聲,將馬放在我的“帥”前,“反正我不願意,當場掀桌子走人了,讓我給他低頭門都沒有……但是梁岩留了下來,人家識時務者為俊傑,認定跟著宋山會有更好的前途,可不就走了嘛!”
“你倆吵架了?”我輕飄飄地出動了車,將他的馬拿下。
“沒吵,反正就這樣散了。沒過多久,我就因一起重傷害罪坐了牢……是宋山搞的我,他在公檢法都有人!”溫全咬著牙,看來他做這些事情,也不全都為了張世明,肯定也夾雜著一些私仇。
“……梁岩都做他門生了,沒幫你說說情?”我皺起眉。
“說他媽個蛋!”提到這個溫全顯然更來氣了,“不光沒有幫我,還趁我坐牢的時候,把我當時的女朋友給撬了!”
“……”我一陣無語,不知該說什麼好了。
“撬了我女朋友,對人家好也行啊?草,他一點都不珍惜……”溫全越說越來氣,“玩了幾天沒意思了,又給賣到窯子裡去了,就問你從北方到南方,見過這樣的王八蛋不?”
“真是純種的王八蛋啊……”這事明明和我無關,但我還是聽得拳頭硬了,恨不得立刻把梁岩家的房子點了。
“雖然我和那個女朋友也沒多深的感情吧,聽說這事以後仍然氣得不輕!當時我就發誓,等我出了獄後,一定要把那個混蛋殺了……你能理解我吧?”
“能!”我使勁點頭“然後呢,殺了沒有?”
“你傻了啊,我要殺了,他還能蹦躂啊?”溫全歎了口氣“出來以後,我是去找他了,但我那會兒沒錢、沒人、沒地位,反而被人家按在地上一頓爆錘,臨了還往我頭上扔了幾百塊錢,說是睡我女朋友的費用……”
……媽的,怎麼有點心疼溫全了?
我伸出手輕輕地拍著他的肩。
以示安慰。
“所以,我要親手乾他,你千萬彆插手。”溫全抬起頭來,目光通紅地看著我。
“必須的。”我說。
“咚咚咚。”
就在這時,突然有人敲門。
溫全喊了聲進,一個漢子推門進來,衝我冷言冷語地說“外麵有兩個人找你!”
“誰啊?”溫全的人對我一向這樣,我早就習慣了。
“史真、史響!”
……
大院外麵。
是的,人家連公司大門都沒讓他們進。
史家兄弟一個蹲著、一個站著,身上纏滿各種繃帶,還能看到殷殷血跡,頭發和臉蛋也是臟兮兮的,看著像是兩條無家可歸的流浪狗。
昔日風光無限、在整個莞市都橫行無阻的賞罰二使,淪落到今天這個地步也確實挺讓人唏噓的。
“你倆咋來了,不是讓你們趕緊走嗎?”我一出來,就疑惑地問。
兄弟倆看到我,什麼話也不說,納頭就拜。
“噗通”一聲,二人齊齊跪下,直接“砰砰砰”地衝我磕起頭來。
“這是乾啥?!”我確實驚得不輕,連忙去扶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