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看看誰先得手!”木小夕竟然還起了競爭之心,一溜煙地竄到了我前麵,繼續朝著路不平的方向射擊。
我也趕緊追上,朝著一片麥田射擊,甭管能不能打得中,反正不能讓路不平好活了。
路不平似乎終於忍無可忍,同樣回頭開了幾槍,逼得我和木小夕暫緩腳步。
看似無邊無際的麥田終於有了儘頭,路不平率先竄了出去。
再往前是一片山林,林中樹木稀疏、怪石居多,這回看清楚了路不平的身影,他本就傷痕累累、血跡斑斑,似乎又挨了兩槍,步伐已經極慢,遲早是我們的囊中之物。
路不平也知道自己大限將至,連忙躲在一塊岩石後麵還擊。
我和木小夕也分彆尋了掩體和他對射,一時間槍聲彌漫、碎石迸濺。
“木小夕,你一定要趕儘殺絕嗎?!”路不平躲在岩石後麵咆哮。
“對!”木小夕毫不猶豫地回。
“……你就這麼想殺了我?”路不平咬著牙,聲音之中充滿憤怒和不甘。
“對!”木小夕語氣冰冷。
路不平沉默一陣子後,又說“小夕,我們關係也不錯,相處了大半年,你幫過我,我也幫過你,能不能看在往日的情麵上放過我這一次?”
“不能!”木小夕冷笑著“你和我的那點交情,比起我老公來差得遠了!你想殺他的一刹那,就注定了你今天的死路!彆硬撐了,你又是刀傷又是槍傷,不可能逃得出這個地方了!”
確實。
哪怕熬,也熬死路不平了,連續不間斷地失血,就不是他能扛得住的。
路不平又沉默了。
麵對一條必死無疑的路,沒人知道他此刻在想什麼。
懺悔?懊惱?憤怒?痛苦?
皓月當空、繁星點點,巨大而黑暗的蒼穹之下,冷風不斷在這山林之間穿梭。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路不平又沉沉地說道“小夕,我要死了。”
聽他的聲音,氣息確實越來越微弱了。
“死吧,活該!”木小夕的麵色沒有任何改變。
“小夕,知道你一直想幫崔助理往上走……來寶安區,想除了黃修是吧?行,我告訴你怎麼除掉他……”接著,路不平便報出一處地址。
“這是他最常住的地方之一,很少有人知道!你們去了就能找到他了。”路不平的聲音越來越低,離死亡已經不遠了。
“……彆以為你這麼說,我就能放過你!”木小夕仍舊咬著牙。
“不指望你放過我了……就是現在去醫院,也已經來不及了。木小夕,我這輩子最大的錯誤就是愛上了你!”說到最後一句話,路不平用儘全身力氣吼了出來。
“砰!”
與此同時,一道槍聲響起,緊接著整個世界便陷入到徹底的沉靜之中。
我和木小夕驚訝地對視一眼,似乎猜到發生了什麼。
“路不平?”木小夕試著叫了一聲。
無人回應。
我和木小夕持著槍,慢慢地走出去,生怕是路不平的陰謀,所以整個過程小心翼翼。
等來到路不平藏身的岩石背後,發現他的身子已經歪倒在地,腦袋上還殘留著一個血洞。
死了,死的不能再死。
死於自殺。
“給壽董打電話吧。”木小夕放下槍,麵色陰沉地說。
我便拿出手機,撥了壽無疆的號碼。
此時已經接近淩晨,但壽無疆還是第一次時間接起電話。
“什麼事?”壽無疆迅速問道,生怕他兒子出了什麼意外。
不過今天晚上的事,和壽司一點關係都沒有。
我斟字酌句地將今天晚上的事講了一下,基本如實供述,但沒提自己安排了人,隻說是木小夕救的我,槍也是她帶來的。
壽無疆聽後,沉默了許久許久。
對他來說,損失一個分公司的經理已經無法接受,關鍵還是這種莫名其妙的理由——爭奪女人。
“他是不是瘋了,天底下的娘們那麼多,乾嘛老盯著木小夕不放啊?!”不知過了多久,壽無疆終於憋出來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