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出山!
“誰?”我立刻問。
“玉哥,是我啊,你開門!”門外傳來壽司的聲音。
“不睡覺,你乾嘛?”我皺起眉。
“你先開門啊玉哥,我有事情要和你說!”壽司的聲音愈發焦急。
我隻好起身去給他開了門,就見這家夥抱著一大團被褥,渾身上下哆哆嗦嗦地站在門外。
我剛想問他乾嘛,他已經一溜煙鑽了進來,麻溜地將被褥鋪在地板上,接著快速鑽到被窩裡麵,露出頭來說道“玉哥,真的太可怕了,我說啥也要和你睡一個家!”
“……你滾啊,我們小兩口一起住,你進來算什麼?”我有些頭疼地說。
“沒事啊,你倆該乾啥乾啥,我保證不偷看!”壽司信誓旦旦地說。
“滾滾滾!”我不耐煩了,走過去拽他的被褥。
“玉哥,你就讓我在這裡吧!求求你了,我真的很害怕,根本不敢一個人睡,在你身邊才能有安全感!”壽司一把抱住我的小腿哀嚎起來,甚至在地上打著滾,一副耍潑皮的模樣。
“滾滾滾,這麼多人護著能出啥事……”我仍罵著,強行拖著他和被褥往外走。
“……你就讓他留下來吧,他也挺可憐的!”木小夕忍不住說了一句。
“啊?”我抬起頭,不解地看向床上的木小夕。
“讓他在這睡吧。”木小夕又說道。
“還是夕總通情達理!感謝夕總,祝你和玉哥白頭偕老、闔家幸福!”壽司有了靠山,一把將被褥從我手中搶過,重新鋪在地上鑽了進去。
木小夕都這麼說了,我也不好再趕壽司。
不過壽司既在這裡呆著,我就不能睡沙發了,隻好朝著床走過去,躺在木小夕的身邊,低聲問道“為啥讓他在這?”
“這不挺好的嗎?”木小夕抱住我的胳膊,靠著我的肩頭。
“你倆隨便乾點啥,我保證不看、不聽!”壽司轉過身去,麵朝房門,還抓了兩截衛生紙,卷成小球堵著自己耳朵。
我還想再說點什麼,木小夕已經閉上了眼,呼吸也逐漸均勻起來,似乎已經進入夢鄉。
她的狀態給我一種感覺,好像靠著我就特彆安心、特彆踏實。
沒轍,我也隻好睡了過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一連串“啊啊啊”的叫聲突然響起,我和木小夕同時被驚醒,一溜煙地從床上爬起,接著又同時從枕頭下摸出了槍。
定睛一看,發現慘叫聲來自壽司,這家夥裹著被子在地上滾來滾去,一邊滾一邊發出歇斯底裡的吼叫聲。
“靠,有病啊!”我抓起枕頭,“咣”的一聲砸向壽司。
枕頭是蕎麥的,還挺沉實,正中在壽司的腦袋上,終於把他給叫醒了,這家夥猛地坐起,呼哧呼哧地喘著氣,額頭上滿是汗水,像是剛洗完澡。
“你發什麼神經?”我皺著眉問。
壽司轉頭看了我和木小夕一眼,又看了看左右,似乎確定自己是在哪裡。
半晌,他才緩緩地說“我夢見,自己被人追殺,但看不清對方的臉……我跑、跑、跑,怎麼都掙不脫……玉哥、夕總,打擾你們了,真是不好意思。”
說著,他緩緩低下頭去。
我和木小夕均是一片沉默。
回憶一下,這家夥自從開始巡視萬壽集團的分公司,沒有一天不是在恐懼和驚惶中度過的,被襲擊、被陷害、被暗殺……已經成為了他生活中的常態,就連睡覺都不踏實!
如果可以的話,他一定想做回之前那個傻逼兮兮,雖然被無數人痛罵,但卻無憂無慮的富二代吧?
可惜,壽無疆已經不允許他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