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去乾嘛?”尤明問道。
“……還是見莊含柳!”我本能地撒了謊。
如果說是為了探尋母親的秘密,尤明很有可能拒絕,因為這是李天子一貫的態度。
“怎麼又見?”尤明還是詢問。
“有點事情要問問她。”
“……行吧,還是你和吳凡?”
“不,我一個人。”
“好,一個人更輕鬆些……我去接你。”尤明答應下來。
周末兩天,今天才第一天,還有大把時間!
離開國子監,到了山腳下,照舊是一輛豐田埃爾法來接我,這車真是逼王之王,功能也沒先進到哪裡去,偏偏一大堆人加價幾十萬也要購買,非常符合尤明的調性。
還是將我載到某個巷子口,換上胸前印有“卒”字的衣服後,尤明說道“進去以後,還找那個老胡頭!記住了,一個小時。”
“行。”我下了車,輕車熟路地走進去。
這時候已經是深夜了,敲開宗人府的門後,老胡頭將我引入柴房,告訴我說十分鐘後就換班了,到時候會以咳嗽為號。
“我知道。”陰森幽暗的柴房裡,我點點頭。
“你知道?你為什麼知道?”老胡頭迷茫地問。
“……因為上次就是這樣的啊!”
“上次?什麼時候有上次?咱們兩個見過麵嗎?”
“……”意識到這個老胡頭的記性不是太好,我也沒有計較,直接說道“謝了大爺,一會兒給我發信號吧。”
老胡頭這才出門去了。
十分鐘後,老胡頭的咳嗽聲響起。
我整了整自己的衣冠,又壓了下頭頂的帽子,出門以後朝著院內走去。
一進,二進,三進,四進……
說是去找莊含柳的,但我並未在二院門口停留,而是迅速、快步走向最深層的院子。
一路暢通無阻,獄卒們準備交班,都在屋子裡換衣服。
很快,我便來到最深層的七院。
和白天來時的樣子並沒什麼不同,還是小橋流水、鳥語花香,我迅速穿行在院子裡,朝關押過母親的那間屋子去了。
七院也就幾間屋子,個個都是獨門獨戶。
主屋自然是曹宗主住的,這時候還亮著燈;除此之外,還有一間屋子也亮著燈。
經過這間亮燈的屋子時,我還透過窗戶往裡看了一眼,發現赫子連正端坐在書桌前,認真品讀著一本……線裝版的《金瓶梅》。
原來赫子連被關在這了。
能被關進宗人府,在屠手中的身份已經不低,更何況是最深層的七院……看來赫子連的家境確實不同凡響。
我沒過多關心這個,而是迅速竄到曾經關押母親的房間門前。
門上掛著六七把樣式古老的銅鎖,但這難不倒我。
我在頭發裡摸索一陣,抽出一截細小的鋼絲來。
“哢噠——”
“哢噠——”
“哢噠——”
一把接著一把,銅鎖被我一一打開,最終整個門上再無阻滯。
看看左右,確定沒人注意,方才如同狸貓一般,悄無聲息地鑽進屋內,隨即把門也關上了。
屋中是有燈的,但我不可能開,隻是點亮手機的手電筒,小心翼翼地在屋子裡探查著。
屋子挺大,麵積和曹宗主住得那間差不多,各種家具、裝飾看著也很古樸,雖然四處落滿灰塵,但也能看出來價值不菲。
我的眼光算很差了,卻也知道這些都是古董,至少也是明清時代的玩意兒!
銅鏡、床榻、梳妝台,以及各種各樣的花瓶和擺件,甚至隨便一柄毫不起眼的木梳,都散發著濃濃的貴氣和皇家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