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聽人說過,張若風三天兩頭就要挨打,宮殿內時不時就傳來慘嚎聲,所以我做好了他傷痕累累的準備。
哪知現在一看,他竟然一點事都沒有,臉上、身上都沒有看到明顯的傷,而且穿了一身寬鬆的白色訓練服——就武館常見的那種白色褂子——配上他矯健的身形,看上去還挺仙氣飄飄。
哪裡受傷了啊?
“小風!小風!”我低聲輕呼著。
不敢驚動前院的羅一平,自然聲音極小。
張若風都險些沒聽見,接連叫了四五聲後,他才疑惑地朝四周看來。
“這裡!”我衝他擺著手。
“虎哥——”看到我後,張若風一臉吃驚,差點叫出聲來,但我被及時給製止了。
“噓——噓——”我使勁衝他擺著手。
“怎麼不練了,繼續啊!”前院傳來羅一平的訓斥聲。
張若風繼續舞動手裡的槍,同時快速朝我這邊走來。
“虎哥,你怎麼進來的?!”張若風一臉驚訝。
他問我怎麼進來的,而不是怎麼來了,說明早就知道我在櫻花國了——估摸著是羅一平告訴他的。
我便迅速講了一下之前的事,又問“他們說你每天挨打,怎麼沒看見傷?”
“沒有,羅一平沒打過我……”張若風一邊講,一邊繼續舞著手裡的槍,製造出“呼呼呼”的聲音,“他綁了一個衛兵,就放在二樓的亭子裡!但凡我有出錯的地方,或是打算逃跑的念頭,他就痛毆那個衛兵,以此來嚇唬我、震懾我!這就是那些人聽到的慘嚎聲……實際上,他沒動過我一根手指頭。”
“……”我很無語地說“那你被震懾了沒有?”
“當然沒有,打的又不是我!一有機會,我還是想逃走!”
“逃得走嗎?”
“逃不走,他看我看得很緊,就跟我是他爹似的,稍微有點苗頭就被他抓回來了!而且這皇宮裡,到處都是他的眼線!”張若風咬牙切齒。
“……好家夥,不叫師父就算了,還這麼沒禮貌啊?”我樂不可支。
“他算狗屁師父!”張若風罵罵咧咧地說“有他這麼當師父的嗎,完全限製我的人身自由!他不尊重我,我也不尊重他,有機會肯定要逃走的!”
能讓張若風這樣一個翩翩君子開口罵人,可見羅一平過分到什麼地步了。
“他就沒把我當人!完全當一個寵物或是擺件,做任何事都得按他的意願來……我真是一天都待不下去了!”說起羅一平,張若風仍舊氣不打一處來。
“好,你再忍忍,等我師父回來,我們會想辦法救出你的!”我說。
“行,虎哥,趕緊救出我吧……真是一天都待不下去了,反正槍神訣已經到手了,自己回家練也是一樣的!”張若風繼續舞著紅纓槍。
“聽說你已經快突破換骨境了?”說起這個,我又問道。
“是的,但卡住了,怎麼都突破不了,羅一平說會幫我想辦法的,估計又要去偷什麼丹過來了……”張若風一邊晃動著紅纓槍,一邊衝我說道“虎哥,你也突破脫胎境了吧?”
內力達到什麼境界,當然不會寫在臉上,但整個人的氣質確實有所變化,經驗豐富的老江湖一眼就能看出來了。
“是的,脫胎境!但我也卡住了,最近幾天毫無進展!”
“剛開始都這樣,進度特彆緩慢,羅一平說是空氣汙染的原因,再往後想出高手可困難了,天賦再怎麼異稟也不行……他說要靠丹藥,會幫我搞來的。”
“是不是那個鞭王老龍婆?”我心領神會地說。
“對對對,剛開始我找不到氣感,羅一平從她那裡弄來了引氣丹!虎哥,你也是的?”
“一模一樣!”我咧嘴樂了。
“哈哈!”我倆握住了手,心有戚戚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