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東皇鐘在手但不敢用!
先知城的風浪一波接著一波。
但燭翼的臉色越來越輕鬆。當傭兵協會來人威脅她要關停先知城的業務時,她已經可以斷定,傭兵協會跟桑天子鬨,死路一條。她沒跟桑天子說,隻跟果果商量,便將先知城的玉石業務單拿出來,另建玉行,與傭兵協會切割。
傭兵協會上下皆不滿她的行為,對她下通牒,要注銷她的賬戶。
燭翼從一開始就沒信過積分,賬戶裡隻有一百多萬。一聽要被凍結,當時就全兌成玉石,輕輕鬆鬆,一個子兒都不留。
她歎說“果果,你哥說的沒錯。”
果果正忙女閃的賬戶呢,積分太多,不好轉移,她歎問“說什麼?”
燭翼說“他說他不用出手,傭兵協會就能把自己的臉打爛。果不其然,那幫人昏招一個接一個。一會要關停我們的分會,一會要注銷我賬戶,這不就是把自己的信譽,自己的臉,壓著在地上摩擦給百姓們看嗎?”
果果說“師父,你先彆說那些,我阿媽賬戶七億積分呢。好難啊!”
這麼多積分,年都轉移不過來。
燭翼說“彆擔心,我估計他們隻是嚇唬人。若真這麼做,他們就要笨死了。”
果果歎說“笨死也不是不可能。”
不管怎麼說,能轉移就趕緊轉。
萬一真有人出昏招——
他們死不要緊,這七個億就沒了。
正處理著,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燭翼警惕地抬起頭,問“誰啊?”
“是我。”是燭青焦急的聲音。
燭翼去開門,見燭青氣喘籲籲,她問“你怎麼了,這麼著急?”
燭青手舞足蹈地說“出大事了。大祭司,大熊國派了個和尚來挑戰,說隻要在十天之內有人能打敗他,大熊國便無條件投降。否則,先知城要退回到五年前的位置。”
果果問“是什麼樣的和尚。”
燭青說“我沒見過,但聽人說是先知故交。”
果果問“怎麼稱呼也不知道?”
燭青說“我沒來得及問,聽到信就來了。”
果果說“這聽起來像是個陰謀。”
“這是一個陽謀。”燭翼說,“那個人肯定很厲害吧?既然是故人,至少他應該明白先知的實力,那他至少是大乘期修為……”
大乘期,這個世界頂峰的實力。
如果真有一個,那就必須讓桑天子出手。
可那和尚有備而來,會不會出問題?
果果說“不管怎樣,師父,我們得弄清楚怎麼回事,儘快通知我哥。”
燭翼點頭說“對,我們快走。”
兩人出了門。果果把一遝貸款申請交給職員並吩咐,“這個儘快辦了,錢從我阿媽賬戶出,記錄在冊。最好今天就撥付出去。”
賬戶注銷的話,積分就沒了。
還不如貸款出去。
就算成了爛賬,比沒了強。
交代完,幾人出去,見路上人聲鼎沸,歡呼不止,一問,都說大熊國已經降了。
降了?她倆怎麼沒收到消息。
她們去女閃家,幾十人排成兩隊,找女閃談事情。一隊走得快,是因為那隊是摘果子的。女閃說可以免費摘果子,大家都想來試試。剛開始的時候,連燭翼都經常來排隊。另一隊是去談正事的,比較短,也比較慢,有時好幾個人一起進去,半天不出來。事情有大有小,大的關係到整個先知城的製度,小的隻是個人的難題。
果果從兩個隊伍中間進去,問“阿媽,聽說大熊國投降了,有人來報嗎?”
女閃說“沒有。你到彆處問問。”
“阿媽,這麼大的事,你還坐得住?”
“再大的事,也不能耽誤大家吃飯。你乾嘛,想吃這裡的果子,到後麵排隊。”說著說著,見果果插隊摘果子,女閃阻止了她。
可這是自家果子,給人家白摘還不夠?自己摘還排隊,真是太苛刻了!
果果還是摘了,往法寶裡一收,大家都看不太清楚,又都眯起眼睛。她這麼做不是一次兩次了,每次都能得手,大家對此不光不反對,反而覺得她應該這樣,畢竟那是一家人。再說了,那件法寶裡果子無數,根本摘不完。
果果說“那我們去彆處問問?”
不用她們親自打聽,從這裡出去,有一士兵來報,“前方道路包圍大熊國首都時,大熊國派出一名僧人,法號戒空,人稱血和尚,閉月和尚。此人法力高強,可以呼風喚雨,上天入地,無所不能,他說,隻要有人能打敗他,大熊國就投降,否則就要先知城後退千裡。如今前方已人心惶惶,求大人早拿主意。”
這個消息很精確,且與前麵消息一致。
果果說“我知道了,辛苦了。”
與燭翼對視一眼,燭翼說“快走。”
既有消息,兩人要去找桑天子。
向南的傳送陣太擁擠,她們先往北走,改道去龍蛇海,半個時辰,路走大半。忽然在一個出口碰到好多人,都是要去南邊。
聽他們交談,似乎大熊國已經降了。
燭翼問“諸位從哪得來的消息。”
大家都知道的消息,沒必要隱瞞她們。一人恭敬說“羨天巫帥大人已經與和尚約了一架,戰而勝之,大熊國已經投降了。”
啊?羨天巫帥竟然出手了。
燭翼暗想,這位大人難得聰明一回。
雖然已經投降,但走到這,她們覺得仍有必要告訴桑天子一聲,便繼續走。
又走兩段路,果果忽然頓住,說,“師父,我忽然覺得不太對勁。”
燭翼詫異問“哪裡不對勁了?”
“師父,這才多久啊,羨天巫帥怎麼剛好出現在那裡?再說我哥攻略大熊國多年,一仗沒打,創造出今天的奇跡,可羨天巫帥這麼一出手,促使大熊國投降,功勞全成他的了。這難道不是一場陰謀,難道不是一場表演?”
“咦,對啊,這下咱們可虧大了。”
“那大熊國的和尚也有算計。他這麼做,羨天巫帥跟我哥的矛盾豈不挑明了?大熊國雖降,可弄出了這麼個衝突……”果果好生感慨。
“衝突一來,他可以坐山觀虎鬥。快走,我們的對手變成羨天巫帥了。”
這可比大熊國危險多了。
有了傳送陣,趕路就是快。
隻可惜傳送陣不是到處都有。
從傳送陣趕到傳送陣,這麼一路花了快一天時間。
午夜,湧動的雲遮住星星,月亮一會出來,一會躲著。在桑天子漂浮的地方,海水自下往上倒卷,雲龍卷風似的搖落,八方風起。
忽然乍停,一片明亮中,桑天子出現在她們的船上,“怎麼這會兒來了?”
話語中,那艘船化為宮殿。外麵大雨磅礴,狂風從門窗吹進來。
燭翼以為自己麻木了,但看到這樣的場景,依舊想要驚歎。
果果也驚愕,但還記得正事,她說“哥,羨天巫帥又對你出招了。”
大熊國投降,隻是一場局的一環。
羨天巫帥才是最關鍵的對手。
桑天子說“不著急,慢慢說。”
這還不急。果果當即說“大熊國今早派了個和尚,說要一戰定輸贏,他若輸,大熊國降。不久,羨天巫帥應戰而勝。時間之巧,速度之快,極可能是提前謀劃。如今羨天巫帥摘取我們這些年種的果實,必然更進一步。”
燭翼說“不錯,羨天巫帥幾次出手,你再不管,先知城真被他攪亂了。”
桑天子依舊鎮定,問“先說說,他怎麼出招,你們又怎麼應對?”
燭翼於是才將這段時間受到的威脅,和她們正常的應對措施講出。
桑天子當熱鬨來聽,說“我不太了解那些個巫帥,但從上次見到的從天巫帥處事風格看,這些巫帥的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皆可以做羿刀來看。你們想想,若是羿刀坐在那個位置上,這一切不就都合理了?”想到這,他甚至想笑,但又想,假若真碰上了幾個羿刀坐一塊出主意,那就得麵對最壞、最沒腦子的結果,“你們的應對已經很好,就算傭兵協會胡來,也有個替代品。不過你們有沒有想過,假若他們真那麼做了,傭兵協會信用破產,勢必會殃及到這一類事的信譽。他們不能取信於人,你們建的玉行,又該怎樣說服彆人你們可信呢?若百姓始終不信,一起擠兌,人心惶惶時,根本分辨不清真假,到時候都要把玉石取出。你們又怎麼能維持局勢?”
人心所向,即為大勢所趨。
人人都不信,就算一片好意,也沒有好結果。
燭翼說“所言甚是,如何是好?”
桑天子取出風銅來,凝成一枚小小的錢幣,說“這個價值幾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