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東皇鐘在手但不敢用!
打敗了摩昂,西海的蝦兵蟹將對桑天子來說,就是土雞瓦狗。
他無所謂地掃過它們,沒想殺戮。
但他正欲退走,忽然眼中異動。
他警覺地發現,水月圖中的月桂枝條亂顫,據以往經驗,這東西隻會在後羿的箭矢出現的時候才會這樣。他的腳步一下停住,朝右眼一點,那顫抖的月桂化成一根長簫,飛到他手裡。他虛托著長簫,使其在海水中旋轉,長簫有所指向。
他立刻前去搜尋,在長簫的變換中,他發覺一隊海貝精與之貼合。
他也不細辯是誰,眉心一閃,將三十九隻海貝收了去,長簫立刻停止顫抖。
找對了——他麵色一喜,傳音給靈龜賢者,要其搜查海貝,把東西搜出來。
大乘期對僅僅煉虛期的小海貝,太容易了。不一會兒就翻了個底朝天,連海貝中的珍珠都翻了出來。裡麵有一塊黑石頭……
那黑石頭一被取出,便顫動不已,從靈龜賢者的控製中脫離出去。
靈龜賢者因此惶恐,施展大法力。
桑天子見其驚恐,知其根由,勸道“沒事,剩下的東西對我無用,你收起來,這幾隻小海貝,你帶著它們乾活。”
靈龜賢者於是放心,“多謝大人。”
那黑石頭就是他要找的箭矢。
這是他所找到的第六支箭矢,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試想,這東西藏在一個普通的海貝手裡,在西海竄來竄去,如何尋找?
可就那麼巧,被他碰了個正著。
和北海的那座妖王宮一樣。
硬找找不到,冥冥中自有天助。
他嗬嗬一笑,這才從西海離開了。
一邊沉心觀察。石頭在混沌鐘裡繞了一圈,一縷微弱的殘魂浴火而出。
多彙聚一道魂的金烏愈發活潑,揮發著生命氣息。重生之日越來越近了……
他才走不久,摩昂便返回。
摩昂剛才遠遠瞅見桑天子動作,未看真切,故問是何事。
一名化龍的鯉魚彙報,“神將大人,小的聽聞先知曾得月上嫦娥光顧。那嫦娥仙子要先知尋找後羿之箭,他剛才動作,似乎找到了什麼。”
摩昂嚴肅道“敵之所求,吾之所取。十支箭若得其一,可使其束手。”
其手下聞言,皆道“請大人下令。”
摩昂說“凡四海海底之寶,挖地三尺,都給我挖出來。”
挖地而已,不必跟強者拚命。注定要成為摩昂手下的海獸,非常珍惜這個機會。
不管能不能找到,至少行動上,一個比一個努力,一個比一個用功……
奇怪的“寶物”堆積在一起。
在西海,在摩昂盤踞的洞府前。
而桑天子這一戰之後總結所得,僅思索三個月之久即出關——因為他發現,在成仙劫的限製下,除非他公開他的秘密,否則短時間內,依靠自己很難有實力自己不渡劫,而送摩昂渡劫。除非,有人能夠幫助他,比如憐雲神女。
找盟友是最好的法子——所以他出關,所以他不追求極限。
冬天的風,在南方的山林裡吹,樹葉有的落,有的還鬱鬱蔥蔥。
上次,博文劍聖、火公和一位道士,相助北方聯盟攔阻了摩昂作惡,桑天子當時道了聲謝,事後隻顧著總結經驗,並未做出安排。
若是他對付的了摩昂,他完全可以不管,是崇拜還是暗恨,愛咋咋地。
如今要找人幫助,這份人情就得續上。
火公的行蹤,他不清楚;那位道士,他連名號都還不知。隻知道博文劍聖乃是淩雲宗長老,去淩雲宗總沒壞處——而那淩雲宗的方位,在丹林國東南,離國東北,一片大好的山水之間。他極速飛行,半個時辰即至山腳小鎮。
落在鎮上。他若有所思。
求人辦事嘛,得有個好態度。
絕不能直接闖進去,太沒禮貌。
他想,他可以在這打聽一下淩雲宗的情況,針對性地送點禮,拉個關係。
於是乎,他落在小巷之中,翩翩緩緩地走出,一副書生模樣。
這確乎是一小鎮,但鎮上連僻靜的小路,都鋪設了瀝青路麵。街道中間行車,摩托車、汽車和用法力托起的飛行車呼嘯來去,街道兩邊行人,慢悠悠地走,在各種店鋪進進出出。有修行館,但更多人圍在一家書畫店鋪前。
桑天子順著人流,看看熱鬨。
裡麵圍著的也是個公子,身著青衣,背著一把劍,側臉清秀。手上展示著畫。
定睛仔細看,卻是個熟人——
那竟是五神國的徐嶽。
桑天子往後退了一步,疑惑地想,他不好好執政,怎麼出現在這裡?
不必相認,他隻聽了聽大家的聲音,“徐公子的畫,寫意蒼生,連淩雲宗的黃素真人都盛讚過。若能得其一仙作,或能上山。”
原來是這麼回事——
然而黃素真人,卻不知是誰?
繼續聽,有明眼人說,“黃素真人的師父神文真人即將飛升,他生平最好琴棋書畫,若得一幅好畫,何止上山,說不定能得仙人垂青。”
有人問,“垂青又有何用?”
明眼人笑答,“你懂得何為仙人?得仙人隻言片語指點,勝過你百年修行……”
桑天子心有疑問未解,反而更多。據他所知,一般修行者渡成仙劫都不希望有人打擾,所以要多隱蔽有多隱蔽。恨不得都像天悲老人那樣,狡兔三窟。這個神文真人腦子有病,即將飛升這麼隱秘的消息,竟然弄得人儘皆知?
這難道可以用風俗的不同來解釋?
神文真人喜歡琴棋書畫,徐嶽賣畫的小店如此熱鬨,彆處也可推知。
桑天子在很多熱鬨的店門前,聽到同樣的消息神文真人即將渡劫飛升。
並且還聽說,在一個多月後,淩雲宗會辦一場飛升大會,慶祝神文真人飛升。讓他越來越懷疑,這是為了達成某個目的,宣傳出來的幌子?
但飛升大會會邀請一些修仙者,不乏頂尖的人物。倒是符合他尋求幫助的目的。
但若隻是百姓傳言,未必可信。
他花了點時間,從淩雲宗弟子的口中問出同樣的消息。
這才終於找到了上山由頭——賀喜。
既是誠心賀喜,就要準備賀禮。
為準備賀禮,他取來一些材料,想著煉個東西。
為此,他先在鎮上找了個僻靜之地,付了玉石,去酒樓定上房小住。
他身上的法寶不少,但都是用手段得來,對於煉器煉丹,他嘗試的真不多。
煉器當然要從熟悉的入手。
煉器最重要的是陣法,他研究最深的陣法就是周天星鬥大陣。
想到很久以前,他心向往的傳送石板,他念叨,“煉個傳送法寶如何?”
他一想起這個,腦海中竟然有了清晰的主意——是的。他幾乎沒有煉過法寶,但是他的元嬰本身就是一件博大的法寶,他的法杖更是。元嬰身和法杖,普通人不能煉製,如今都從他的手中出現,煉普通法寶,對他不難。
他以前不知,今日才豁然開朗。
他歡喜地想,他需要一個樣板。傳送石板過於厚重,他想到了乾坤鏡。
他取出一塊風銅,用掌心火融化它,化成一麵紫紅色的鏡子。然後,他取出一些精金,化作陣法煉入其中,簡單的法寶就煉成了。
不用試他也知道,這法寶很粗糙。
他輸入真氣,眼看著整個法寶慢慢發脹。
一次不會壞掉,但大概隻能用十次?
最多二十次,簡直就是個玩具。
“我需要加固它。”他輕語。
加固一個法寶,最好的方法是換材料,但天材地寶有限,隻有退而求其次,在已有的材料裡尋求變化。合金?是個思路,但那似乎在碰運氣。最適合的方法,“我應該從陣法上入手,剛好,我這有個加固自身的陣法。”
乾坤鏡裡的五行陣法,可以讓輸入其中的法力,分散到整個法寶。
比起一條線的風銅,一整塊的力量顯然更大——他有了這個思路,實施起來一點不難,花了半個時辰,設計調整了兩次,做成了一麵鏡子。
“大臃腫,廉價,也不好看。”
他對此寶評價相當低,但輸入法力,那股玄妙的氣息逸散,很是誘人。
這已經是很好的法寶,但若能小巧一點,或者高級一點,更好。
他嘗試更換材料,把風銅換成精金,再加點紫金,後來又增加精鋼來加固。他總是這樣,在一件事裡沉迷,再次忘記了時間。
“咚咚咚”,這一次,酒樓小二提醒他,“大人,您一天沒吃飯了。”
桑天子恍惚了一下,打開門,取一枚玉石說“我隻吃早上的一頓,這是我這個月的飯錢,每天早上一壺開水,再去南邊的燒餅店,買三隻燒餅帶來。”
玉石始終是硬通貨,小二攥在手裡,說“是。”
“沒彆的事,請不要來打擾。”
“明白。”小二低下頭,退了一步。
關上門,桑天子忽然聯想到,可以借用玉石的力量催動這件法寶。
一個鏡子,對比玉石太小了,不過可以在裡麵開拓須彌。
“若開拓須彌,法寶會很不穩固。但不需要太大,隻要一點點,能夠用一次即可。用一次,充一次能量,強者的話也可以自己催動。”
更小巧,更堅固,加個須彌……
他一直做改進,上百次後,鏡子大小的風銅法寶,變成了百餘克的錢幣。
錢幣上刻有“靈寶金錢”四字,同樣蓋了他的印。
這次的印,錢幣正反麵皆有。
錢幣的成分複雜,用紫金,精金,風銅,精鋼和鎢絲等物煉製,互相交融,又形成兩道互相隔離的陣法。正常時候,它的堅固程度隻相當於普通金屬,可以用法力捏破,但是當輸入法力的時候,五行法陣首先運作,將錢幣加固,然後才能催動傳送法陣。裡麵的須彌空間,可以容納上萬玉石,如果用普通玉石,一個時辰可以傳送900多公裡。如果用中級玉石,或者高深的法力催動,可以更快。若桑天子本人用這法寶,一個時辰可以傳送3000多公裡,但比他本人的速度要慢很多。
“這法寶,畢竟有點小。但若煉製得大一點,倒可以提升我的速度。隻是把法寶縮小,不容易,要放大也不容易。”憂慮中,他恍然一喜,“不過周天星鬥大陣的最大特點,不就是利用滿天星鬥嗎?那都是一個個的,非常零散……”
他想,他可以煉製很多法寶,組合在一起——把他的元嬰身變成法寶。
元嬰身的血,根源出自於巫族;其筋脈骨髓,則由金屬組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