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人消失之後!
灰影尖嚎,這回賀靈川終於聽懂了它的詛咒
“你敢對我動手,我的本尊絕不放過你!”
賀靈川忍不住笑了“小小惡靈,還敢妄稱天尊?”
上古大仙變成的夢魘都栽在他手裡,他還能怕個惡靈來報仇?
灰影可太不甘心了,啊啊啊,為什麼施法會被打斷?
如果能再拖延兩息,它就能將所有羽衛的精血都灌注到南宮炎身上;
如果能再拖延兩息,它就可以將南宮炎打造成強悍無比的人形傀儡,隻要它精細操控,必能將這所謂的牟國使者打得滿地找牙。
如果……
沒有如果了。“咻”地一聲,灰影被吸進神骨項鏈。
陰龍卷也同時消失,地上的陀螺勉強又轉兩圈,不動了。
賀靈川揀起陀螺,拂掉上麵的塵土才收起來。
神骨項鏈吃掉灰影,至少過了個嘴癮,也不發熱了。
少了灰影的控製,餘下幾名金羽衛如夢方醒,站在原地怔了兩息,先看看被腰斬的南宮炎,再看看賀靈川,隻有兩人呐喊著衝上來拚命,其他的轉身就往外跑。
賀靈川站起身來,提刀迎向前去,一邊通過眼球蜘蛛對董銳道“有三個往你那裡跑了。”
……
戰鬥終於結束。
西斜的太陽穿透幽暗的樹林,照見這裡的屍橫遍野。
暴猿從遠處歸來,董銳跳下它的肩膀拍了拍手掌“都殺乾淨了。唉,後麵這些家夥東奔西跑,殺起來真費勁。哪像你,戰鬥輕輕鬆鬆?”
他的戰鬥輕鬆?賀靈川手裡挽了個刀花,浮生就不見了。“以後咱們換啊,主力你來殺?”
灰影正要撇出大招,被他提前打散,到死都憋屈。
其實賀靈川也好奇,吃進所有血珠的南宮炎能有多強悍,應該讓它跟鬼猿過過招數。
董銳問道“南宮炎身上到底是什麼古怪?”
“他奉惡靈為天尊。”賀靈川隨手一指滿地的死人,“他把手下的羽衛都交給惡靈控製,因此個個悍不畏死,指哪兒打哪兒,難怪能橫行浡國。”
橫的怕楞的,楞的怕不要命的。
在浡國這種地方,能出一支配合無間、不懼傷殘的軍隊,彆人當然不是對手。
“這法子倒是彆開生麵。”董銳撫著下巴,“要是能行,你也不用天天操練手下了。”
仰善軍隊冬練三九夏練三伏,糧餉從來不敢短缺,不就為了打起仗來如臂使指、萬眾一心?看人家南宮炎,一步到位了哈。
“荒誕!”賀靈川搖頭,“正常軍隊都有元力,哪容惡靈控製?”
就是閃金平原這種奇葩地方,才能出奇葩的人事。
“再說,這樣治軍不是捷徑,是死路!”正是因為浡國聚不起人心、凝不起共識,又想要個速成的辦法,才求助於惡靈。
把自己和軍隊的性命都交在彆人手裡,隻會落得和南宮炎一樣的下場。
這時,伶光也從遠處奔了回來。賀靈川指著地上的南宮炎道“彆讓他死了。”
南宮炎正在輾轉哀嚎。
他被賀靈川腰斬,一時未死,身下的地麵都被鮮血染紅。他眼睛還是紅的,但這回是充血“殺了我,求求你殺了我,給我一個痛快!”
他哭得涕淚橫流,伸手要抱賀靈川的靴子,哪還有一點禦前大總管的氣度?
“你不是最喜歡給人腰斬膝斬麼?”賀靈川輕輕一踢,就把他踢了個四仰八叉,“自己嘗嘗,舒不舒服,痛不痛快?”
南宮炎的傳聞,他也聽過不少了。這位大總管處理“案犯”的手段五花八門,極儘凶殘,很少給人痛快一死,都得延時折磨。據說前幾天被捕的麥黨,渾身骨頭都被一塊一塊細細折斷,哀嚎了整整兩天兩夜。
所以賀靈川斬南宮炎時也特彆仔細,避開了大部分的重要內臟。
“輕點輕點!”伶光正在手忙腳亂止血。這可是腰斬哪,東家真會考驗它,“你再多踢一下,他真就死了!”
這麼大出血,很容易就內臟衰竭。
林子裡鑽出另一個身影
金柏也提刀走向賀靈川,人喘著粗氣,刀尖還在滴血。
賀靈川看出他神色有異,暴戾中還有狂躁,心裡就已明白幾分,但還得問道“出什麼事了?”
怎麼隻有金柏一人,其他影牙衛呢?
“我的手下都被這廝——”金柏刀口指著地上的南宮炎,一臉悲憤,“被他設伏害死了!”
賀靈川和董銳互視一眼,都表現得吃驚“什麼?”
是啊,浡國君臣發瘋,連賀靈川這牟國使者都想暗殺,又怎麼會放過影牙衛。
金柏直接拽起地上的南宮炎質問“這到底怎麼回事?”
南宮炎是修行者,受了腰斬未必立刻便死。伶光又不給他打止痛藥,他現在痛得滿地打滾,但每動一下,痛苦又排山倒海,無窮無儘!
但這種慘絕人寰的痛苦,他還不如死了好!
他死死抓住金柏胳膊,劇痛讓他忘記對方身份“求你,求你殺了我!”
“為什麼誣害我們是叛黨?說!”
“有人舉報、舉報叛黨在汝林客棧,羽衛過去一查,有證據!”
“什麼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