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我大軍已至,會協同作戰。”
石都尉大喜,鬼王把自己麾下的陰兵大軍都帶過來了?少見啊少見,鬼王大軍向不輕出,毗夏和尖嚎森林合作這麼久了,還是頭一次享受這種待遇。
“您出動大軍,那就無不勝之理!”他立刻傳令集合,再走到沙盤邊上,“您可有進攻方略?”
“當然。”玄盧鬼王走過去,指著沙盤道,“目標姓賀,今晚在積石村請全村吃宴,喧囂一時。村中有三百司徒守軍,一百七十多名礦工,不到二十個村民,以及他們商會人員二十六個。”
石都尉撫著下巴“從琚城過去,即便是走夜路,也隻要一個時辰就能抵達。兩千人馬對戰三百多,應是勝券在握。”
那一百多名礦工不算戰士。
鬼王冷冷道“你們也進攻過積石村,不也失敗了麼?仿佛就是被對方組織礦工、攔在村外。”
說起這件糗事,石都尉臉上有點掛不住。不過,那也是為了給鬼王抓口糧啊。
“當時派去的人手太少,今次可是數倍勝之,可以一舉殲滅。”積石村全村吃宴,毫無防備。他樂觀地想,隻要毗夏人來去都像一陣風,打個漂亮的奇襲戰,今晚這一仗的難度就不大。
鬼王搖頭“不能直接進攻積石村。”
“為何?”
“姓賀的在吃宴時大肆聲張,說自己明早就要東返,從巨鹿港乘船回航。”鬼王淡淡道,“他為什麼在這個時候請全村吃宴?還不是想讓我在村裡的耳目,聽見他想放出來的消息?”
積石村的李婆子拜他,被仰善商會收走了雕像,還差點拆了屋子。
但他還有耳目留在村裡,是個五旬左右的老農,當下正在積石村的曬穀場上大吃大喝,同時把仰善商會的話聽得一清二楚。
“姓賀的就想誘我今晚去攻積石村。”鬼王點了點沙盤,“你們上回沒打下積石村不奇怪,那裡地形不錯,易守難攻,現在又加三百守軍,想強行拿下得費一番工夫。”
積石村外有拒馬樁、有矮石牆,這都是當地人築起的防禦工事。
“最重要的是,姓賀的現在是司徒家的座上賓。今晚的宴席是從外頭特地請過來的,還有司徒的軍隊陪護。你覺得,姓賀的敢誘我過去,就沒有後手麼?”
“您是認為,積石村有更多伏兵?”石都尉眉頭緊皺,“但村地有限,能裝下三百守軍就了不得,再有更多伏兵要往哪裡隱藏?”
“積石村藏不住,當然就得藏去其他地方,距離又近,又得隱蔽。”鬼王侃侃而談,他生前也是帶兵大將,這些謀略算計早都玩兒爛了,“若我們強攻積石村,姓賀的隻要堅持一時,等待救援就行了。”
把伏兵藏去其他地方?石都尉得他提醒,在沙盤上細看幾息,終於恍然
“棉村!”
一個月前被他們襲擊的村子,距離積石村不過三裡山路。馬跑快一點,轉眼就能趕到。
更妙的是,棉村所有村民都被掠走,現在那裡早成了荒村,又在山坳裡頭,趕路的人也不往裡去。
確實是個理想的埋伏地點。
司徒把軍隊藏於其中,毗夏人一旦進攻積石村,他們就來圍堵。
到時候裡應外合,嘖嘖,“用心險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