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沒有實證,但爻王隻要起了疑心,青陽籌劃的行動就會麵臨空前的阻力!
她的許多布置,就用不到了。
今次行動成功的關鍵,要掛靠在爻王對白坦的信任之上。白坦本人花費快二十年時間,才經營起鐵杆保王、赤膽忠心的形象,一旦鬆動,前功儘棄!
可以說,從爻王派出宮衛抓捕石訟偉那一刻,白坦就有曝露的危險,無論石家人有沒有落網,有沒有供他出來,他隻可能有兩種結局
要麼舉事成功,打翻爻王;
要麼被爻王懷疑,打入牢獄,最後牽連青陽。
“但是石家兄弟的關係網複雜,白坦作為爻王的‘忠臣’,多半是最後才被懷疑。”青陽思路清晰,“我們本來就萬事俱備,現在趁著爻王亂花迷眼,立刻動手!””
白坦這些年的表現,連剛愎多疑的爻王都很讚許,前不久甚至搶買幽湖彆苑精舍頭排,狠狠給爻王刷出一個大號投名狀!
那幾萬兩銀子砸出去,就是好使。
況且他近期鎮壓流民暴亂,表現優異,又得爻王表彰。
爻王要懷疑到他身上,得花更長時間。
這就叫作,燈下黑。
青陽必須抓住這個空隙,悍然發動進攻!
否則時機稍縱即逝,過時不候。
其實,舉事的最好機會是帝流漿之夜。但爻王已經對她起疑,橫豎她也撈不著那一晚的天時了,不如乾脆提前幾天,直接辦了他!
水鏡隻顯出一個字
“好!”
然後,它就變回普通鏡麵,水汽也消失了。
袁鉉低聲道“白都使還沒回來。”
計劃忽然提前,白子蘄來不及趕回天水城。
青陽冷笑一聲“等他作甚?賀驍已不重要。”
她的計劃付諸實施,才是頭等大事!
袁鉉欲言又止,被青陽看在眼裡“說吧。”
“您曾要我留意夏枯草的行情。我剛剛接到反饋,芒洲周邊的鄉縣鎮都沒人大量購入夏枯草。那一帶的夏枯草產量也很小,沒有藥農專門種植,隻在郊野零星采集。”袁鉉頓了一頓,“九幽大帝前期出現過的地方,我也派人去查了,沒有這種草藥的記錄。”
青陽嗯了一聲“看來不是蝸蟾。”
爻國畢竟不是貝迦,沒有極大豐富的物產、很少垂直細分領域。在貝迦,多種珍稀藥草都能大麵積人工種植,而在爻國隻能野外采集,那麼產量就很不穩定。
那麼,賀驍的手下到底用什麼法子乾掉紅廬主人的翻皮鳚呢?這東西會張大嘴去接炸藥嗎?
想到這裡,她心裡又閃過一個疑問
最近這一係列事件當中,賀驍到底扮演了什麼角色呢?
他是不是又暗中使壞了?
青陽按了按額頭。
一想到賀驍,她就容易走神。
不成,她的注意力得集中到自己的大業當中,顧不得這區區個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