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靈川目光一閃“怎不分四組行動,人手多好找些。”
“城中或許還有未知危險,不宜分頭。”孫孚平說完,年鬆玉就帶著毛桃揚長而去。
這是怕他單獨找地方藏起來嗎?賀靈川越發篤定這倆貨後頭要算計他,但還得對孫孚平恭恭敬敬“國師,請。”
……
走在空曠的街道上,賀靈川忍不住問孫孚平
“即使我們找到大方壺,它真就能逆轉戰局,平定臥陵關叛軍?”
“理論上說,能的。否則我們何必花恁大力氣?”孫孚平走得很快,看來這條路上沒有目標。
“如果它真那麼好用,鐘勝光為何不用它打回西羅國?”這個疑問,賀靈川很早就有了,“結果他和城民始終留在這塊飛地,直到被包抄至死。”
“像那樣的神物,都有許多使用上的限製,又或許當年賜下寶物的天神另有計議。”
“那,萬一我們也無法突破這種限製呢?”
“無須你來擔心。”孫孚平胸有成竹,“隻要找到大方壺,我自有辦法破開限製。”
賀靈川將信將疑,老頭又沒見過大方壺,也不知道它有什麼禁製,就敢保證自己能解?就好像醫生連病人都沒見著,隨便問一下症狀,不用號脈檢查、不究來龍去脈就能開藥。
並且他說的是“破開”,聽起來就是強行解除。
偏這老頭看起來一點兒也不虛。
孫孚平瞥他一眼,賀靈川於是道“取回大方壺,老爹和我們就能返回都城了,到時還要請國師多多關照。”
孫孚平微笑起來“那是當然。你們助我取回神物,功莫大焉。”
“年都尉跟我仿佛有些……”賀靈川輕咳一聲,“誤會,我是哪裡得罪他了?”
“潯州牧帶兵平叛,年都尉大概有些記掛。”孫孚平隨口安慰,“年輕人沉不住氣,少睡幾個晚上火氣大,脾氣就不好了。”
賀靈川有點不好意思“能否請國師居中調停?”
這小子終於知道敬畏了?但他害怕也是應該的,一來賀淳華和黑水城軍不在這裡,他過往的倚仗都沒了;二來賀家父子一直夢回錦衣歸都城,在那種地方,芝麻小官兒哪敢得罪征北大將軍?
是該低頭哈腰,小心跟人家搞好關係。
想到這裡,孫孚平笑得更溫和了“小事耳。”
賀靈川果然感激“多謝國師!”
此時兩人已經離開陳宅數十丈,仍無所得。賀靈川跳上路邊的屋頂,邊看邊嘀咕“如果我是拔陵人,快要渴死餓死,會去哪裡碰碰運氣?”
他也很需要運氣嗬,否則在這裡久困不出,年、孫二人吃完身上的食水,指不定就要拿他和毛桃打牙祭了。
假若真到那一步,出手殺人的說不定是孫國師。雖說他看起來慈眉善目。
不,他們會早早下手。畢竟乾糧能久存,而皮肉不能。
先吃光血肉再啃乾糧更合理,何況肉更香更嫩更有營養……